第109章 抉择
只见那个医生快步走过来说道：“病人现在出血很严重，必须得马上做子宫的次全切手术，如果家属同意做这个手术的话，就在这个同意书上面签个字。”
简玟虽然有想过这件事情，但是没想到真的要到这个地步：“她、她才十四岁……”
杜爸爸看简玟和医生的表情，隐隐不安，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病人现在大量出血，为了抢救生命我们只能把她的子宫切除了，切了之后能保住她的性命，但是以后不能怀孕了。”
杜爸爸听了医生的话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怎么能切子宫呢，子宫切了以后怎么办，不能生孩子了哪个男人会娶她。”
“如果不切的话，她有可能会抢救不过来，要病人的生命还是要她的子宫，家属你想想吧。”
“你让我怎么选择。”杜爸爸奔溃地蹲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身体微微抽搐。
“真的没办法了吗？”简玟问道。
医生摇摇头：“你也知道她的情况，拖得太久了现在还在持续性出血，如果不赶紧断绝出血点的话，她活着的希望很渺茫。”
简玟脑海里闪现出杜珍珠羞涩的笑脸，那含苞待放的花朵不应该就这么陨落，她一咬牙，蹲在杜爸爸旁边说道：“我们现在救珍珠的命要紧，如果不止住血的话她很有可能救不回来。”
杜爸爸蹲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杜爸爸，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珍珠离开吗？不要因小失大，在拖延下去要错过抢救时机了”简玟恨不得变成杜珍珠的家属帮她签字。
杜爸爸使劲地垂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突然站起身走到医生面前，拿过她手上的同意书，刷刷刷地签了自己名字。
医生看了一眼，对他说道：“我们会尽力抢救的。”她一转身，杜爸爸就瘫在地上，曾经不善表达感情的男人，如今竟然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简玟鼻子一酸，稍稍侧过脸，顾瑾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往他身上靠了靠。
所幸，最后杜珍珠保住了一条命，从手术室出来的杜珍珠还在沉睡，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之外看起来没有其他异常，杜爸爸从她出来之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好像杜珍珠是琉璃娃娃，稍一用力就会破碎。
在病房里，杜爸爸始终陪着她。“我们出去外面吧。”顾瑾年对简玟说道。
简玟点点头，跟着顾瑾年出了病房门口，门外有一张凳子，顾瑾年让简玟坐着休息一下，毕竟都忙了一个晚上了。
“眯一会吧，可以靠在我肩膀上。”简玟的脸色也不好，她一个晚上都处于焦虑的状态，当这条崩着的神经突然放松，整个人都会觉得疲惫不堪。
简玟摇摇头，默默地说道：“我睡不着。”
“顾瑾年，为什么上帝要对一个小女孩这么残酷，她明明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简玟的声音很难过，她不知道人生于世为什么要经历那么多。
“上帝不会因为谁弱就对谁仁慈，这是命。”
“顾瑾年，你信命吗？”简玟侧头看顾瑾年，眼里带着茫然的目光。“我不信，但是很多时候，你又不得不相信。”很多东西，就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是啊，有时候命运这种东西，你不得不相信。
简玟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杜珍珠慢慢地醒了过来，考虑到她的病情，大家决定先隐瞒她切了子宫的时候，杜妈妈也搭车赶到了医院，看到杜珍珠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不停地抚摸着杜珍珠的脸，哭得稀里哗啦：“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杜珍珠虚弱地对她笑了笑，也算是给她一点安慰。
杜妈妈慢慢的平静下来，她吸了吸鼻子，然后问杜珍珠：“那个男人是谁？”
杜珍珠摇摇头，不肯说话。
“跟妈妈到底是谁这样对你，做他了这种事情他就应该负责。”
杜珍珠咬着唇，眼圈有些红，依旧不肯说话。
杜妈妈又气又急：“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差点丢了性命，你赶紧跟妈妈说那个男人是谁。”
杜珍珠使劲地摇着头，闭着眼睛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杜妈妈看到杜珍珠这样子，又是气急又是心疼。
简玟和顾瑾年到了病房的时候就是看到两母女僵持地场面，简玟心里明白是因为什么，她想了想，对杜妈妈说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先出去外面清静一下，我跟珍珠聊聊。”
杜妈妈无奈地看了杜珍珠一眼，对简玟说道：“麻烦你了。”
简玟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随后顾瑾年和杜爸杜妈妈就走出了病房，简玟在杜珍珠床边坐下，温和地对她说道：“珍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杜珍珠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偏向一边。
“你连我都不理了吗？你不是说想成为像我一样的医生吗？你不跟我说话，我以后怎么教你成为一个医生。”
杜珍珠听了简玟的话头稍微动了动，简玟以为她不会说话，没想到她突然说道：“我再也不能做医生了。”
“怎么这么说？”
“因为脏。”
简玟眉头一动，继续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难道珍珠不是自愿的吗？”
杜珍珠的嘴巴紧紧地抿着。
简玟看她不说话，又问道：“那珍珠喜不喜欢他？”杜珍珠沉默了许久，然后摇摇头。
简玟皱眉，即使杜珍珠是自愿的情况下，跟未成年人发生关系都会判决为强奸，更何况是不自愿的情况下。
“可不可以告诉姐姐，那个人是谁？”
杜珍珠没说话。
简玟只能换个方法问：“我见过他吗？”
杜珍珠还是不说话，之后简玟无论怎么问杜珍珠，杜珍珠一直抿着嘴不肯回答，简玟想着她刚做完手术，也没再逼她。
简玟出了病房杜爸爸和杜妈妈就走上前，紧张地问道：“怎么样？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