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份安稳之下，顾檀并不知晓对方是压抑了多少情绪。
他倒是喜欢如今的顾檀，褪去了那份无趣，反而让人越发眷恋了。
而顾檀对沈卓，每一日都有想要杀掉他冲动的心，每每忍下来，后劲都十分大。
憎恶之人就在眼前，她却要权衡着下手，没有人知晓她到底牺牲了什么。
只是顾檀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父亲的清誉，与旁的无关。
父亲枉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顾檀不能够让父亲不明不白背负骂名一辈子，她能够为父亲所做的，大抵只有那么一些事情了。
当然，这其中也夹杂着她的个人恩怨，她是无法释怀沈卓所做的那些事，太过于肮脏龌蹉。
她不知道他背后到底做了多少勾当，只是同这样的人相处在一处，顾檀终日里需要提防着。
他唯一不会做的大抵是取她的性命了，只因着她清楚，她是沈卓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的女人，务必会圈在金丝镶的朱雀笼里，整日的欣赏，属于自己的玩物，无法被他人掠夺，这样才显得有意思。
“檀儿，你真的很善解人意，娶了你大抵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沈卓轻抚着顾檀脸角的轮廓，轻声呢喃着，字字句句都仿佛发自肺腑。
顾檀没有躲开，心底却在咒骂着沈卓。
那样的福分，给谁谁也不会要的。
她当年倘若知晓真相，说什么也不会靠近沈卓的。
顾檀仍记得顾方带回来的消息，父亲临死之前是知晓她嫁给沈卓的。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沈卓当真是心狠手辣。
不过是他这副虚伪的外表掩盖了他内心的肮脏，无人知晓他到底做了多少恶事。
外人只能瞧见他那副俊美的外表，温润儒雅的姿态。
“沈杭这几日频频去往摄政王府，我们二人本就只有一人能存在国公府，倘若我对付摄政王，你是否会站在我这一端？”
顾檀不明，沈卓为何会突然说上那样的话，但他目光炽热，不容顾檀忽视。
他心中仍对顾檀心存怀疑，只是明面上，沈卓并不多言，而是用这样的话题直接引出。
倘若顾檀答非所问，他必然会借题发挥。
顾檀从容回应道:“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向着你的。”
沈卓仔细看着顾檀的那双眼睛，知晓顾檀并未撒谎，是他过于芥蒂了。
但即便顾檀说出这样的话，沈卓心中仍然不安。
多年的情谊又怎么会很快忘却，沈卓总是觉得，顾檀的心并不在他身上，很多时候都如同行尸走肉般，不得已迎合着他。
他当年加固在她身上关于恩人的这道枷锁，将她牢牢圈禁住了，所以她心中无论是有什么样的想法，都不便说出。
这已经不是沈卓第一次突然询问关于摄政王周绍的事情，顾檀心中已经做好了预防。
每每沈卓问及，顾檀仍然是那几句话，不会更改。
“这样的回答，我很是满意。”
待摄政王除掉，他拥有的可不只是国公府世子的称呼了，沈卓一直都知晓，当今圣上芥蒂周绍的存在。
他若是能够好好利用这一点，将来必然是前途无量，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