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着,老国公夫人将顾檀拉到身边。
她有注意到房间的布置同上一次有所不同,很多物品的陈设发生了变化,甚至连着那些边边角角都被特意包裹住了。
老国公夫人毕竟在这个府上生活了几十载,见惯了不少事情,只一眼便看出端疑。
她身边的嬷嬷还未多说什么,老国公夫人便示意嬷嬷无需多言。
“你和卓儿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顾檀对老国公夫人很是毕恭毕敬,本着老国公夫人对她并无坏处的本意,也知老国公夫人已经猜测出原因,也并不打算再隐瞒着。
她如实回答道:“是两日前害了喜,只是不足两月,不好对外宣说。”
顾檀也是个谨慎的主,早说晚说对她而言,似乎没有多少影响。
她知道纸包不住火,孩子的事情早晚都会被知晓。
正如方才她同着阿苏商议,阿苏所言,利大于弊。
“真事?”
老国公夫人难得脸上出现激动的情绪,也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期盼了许久。
“是真事,大夫前日诊断过的。”
这样的事情不能有假,自顾檀未来月事时,顾檀便开始寻思请个大夫诊诊脉。
此事拖了有几日,她除了月事推迟,身子倒也没有其他不适应的。
直到前日在主院里,在季氏面前,顾檀当着众人的面害喜,这才请了大夫前去医治。
得到的消息就是她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因着大夫说她身子虚弱,需要好生静养,她这才待在偏院里未离开。
老国公夫人面色又严肃了起来,府上的下人来报时,说过,那日季氏为了季芸的事情惩罚了顾檀。
顾檀受了罚,身子不适这才病了两日。
原是因着受了罚,身子害喜胎像不稳这才闭门几日修养身子的。
“她也真是没个分寸,因为一个外姓和你置气,倒是个不识大体的婆婆,是该好好提醒一番了。”
老国公夫人并不知晓沈杭娶妻一事考虑到季芸身上是何人提议的,但顾檀也不像是那种会嚼舌根子的。
她猜测这件事情大概是她孙儿的主意,同顾檀并没有多大关系。
老国公夫人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目光落在顾檀身上时,顾檀显然并没有因为季氏的责罚而对季氏心生怨恨。
“婆母也是心切了一些,无关紧要的。”
从前她不记仇,是因为觉得有亏欠,而如今,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得清楚分明。
顾檀从来不受平白无故的罪,季氏如今的所作所为,她都记在心里。
将来有一日将沈卓送进大牢,季氏也难逃此咎。
“你倒是个懂事的,自己受了委屈还忍着,有什么事情尽管和祖母提,祖母替你做主。”
老国公夫人是个说话算数之人,这件事情她若是想要管,便不会放任不管。
她既然开口提了,只要顾檀告诉她,主院的那位,免不了责罚。
但就算是顾檀如今怀有身孕,也不能将事情做的太过了。
她还要留在府上搜集证据,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祖母的心意檀儿明白,但她毕竟是我的婆母,我不能越矩。”
顾檀陈词恳切,没有半分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