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必整日盯着我，我身上没什么可看的。”
顾檀有些烦了，索性都讲他们赶走，一个人倚靠在那处，百无聊赖。
怜儿在一旁剥着橘子喂给顾檀吃，有些埋怨道:“世子这副模样，奴婢怎么都觉得有些过头了。”
怜儿可不觉得，世子有多么珍视夫人，只觉得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有多么重要。
他们几个都是知情人，也知晓这个孩子并非世子沈卓的亲生骨肉。
世子能善待这个孩子，在他们看来，只有部分的可能。
世子对于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也仅仅取决于他存在的价值。
怜儿很难想到，若这个孩子不是个男孩，世子又会是怎样一番态度。
怜儿的思绪飘荡着，心神不宁，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恍惚，思绪并不在顾檀身上。
顾檀看得出来怜儿心里有事，她轻轻推动着盘子，怜儿这才回过神来。
“夫人，奴婢的失职。”
怜儿忙跪在地上，不敢态度。
她怎么能在服侍夫人的时候出了岔子，整个人都跟着丢了魂一样，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无事，将盘子拿走吧，我不想吃了。”
这丫头，恐怕也是在为她担心吧。
顾檀清楚怜儿的脾性，怜儿处处为她着想，方才那番神游，恐怕也是在想这个孩子。
孩子的到来并不是意外，所有人都清楚。
“是，夫人。”怜儿下去。
阿苏看着门外焦灼等待的下人，恰好撞见怜儿出来，便多心问了一句:“怎么都不在里面侍奉着？”
她猜测小姐该是闹着脾气的，眼下这帮人前扶后拥的，一个个紧张的要命，小姐的身子一下子变得金贵了起来。
想着小姐这几年的日子和如今的日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就连着季氏，也未曾叨扰过小姐，更是忘记了此前的小姐的惩罚。
阿苏经过主院的一角时，恰好撞见那季芸，季芸如今整个人就仿佛蒙上一层浓浓的雾一般，浑身充满了戾气，更是在阿苏看见她的那一瞬，狠狠地瞪了阿苏一眼。
她也不佯装了，许是这些日子，装的有些困乏了。
眼下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那处，心中难以释怀。
季氏如今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个宝贝外甥女，满心满眼都是她还未出世的孙子。
季氏为了这个孩子，谋划了一切，不惜同沈卓大吵了一架。
看着季芸那个样子，大抵还不知道，顾檀腹中的孩子是沈卓的。
以季芸那种心性，倘若知晓，眼下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借他人之手将顾檀腹中孩子并非沈卓的消息放出去。
季芸是聪明的，但显然没有聪明到某种程度。
她倒是很会装柔弱不假，这一点阿苏也看得出来。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季芸故意走到阿苏身边，凑近阿苏说了这样一番言论。
阿苏皱着眉头，身后的佩剑蠢蠢欲动，阿苏心底的不悦几乎是压抑不住。
远处瞧见另一抹身影，阿苏忽然改了口:“小姐一定会平安诞下小公子的，还请芸小姐不要擅自揣测。”
“你什么意思？”
阿苏从来不会恭恭敬敬同她说话，而她也并未说顾檀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