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本教书育人先生,一生饱读圣贤书卷,却干这种十恶不赦之事,属实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用力把嘴里羊肉吃下,见赵寻安模样马兰也是心里也是有些难过,忍不住扯着他的衣袖说:
“主人,奴婢学识浅薄说不出甚大道理,但是爹爹曾说过,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天下间纷扰诸多,不可能面面俱到,站在自己的立场,问心无愧便好,属实用不到因敌方之事困扰自己。”
扭头看着扯着自己衣袖,担忧面容在月光下更显秀丽的马兰,赵寻安咧嘴笑了起来:
“谁说说不出大道理,这不说的挺好的嘛!”
“放心,道理我懂,只是闲得无聊胡思乱想,却让你担心,是某的错。”
见赵寻安笑,马兰这才松了口气,认真切割起烤肉。
“马兰,为甚不随相识之人定居关内?”
赵寻安咬住马兰递来的牛肉,边嚼边问。
马兰轻摇头:
“只是旧日见过几次面,奴婢在这世上除了主人再无亲人,若随他们走,和孤苦伶仃有何区别?”
轻点头,赵寻安看着马兰再笑:
“某有以武入道修真功法一册,唤作两仪参同录,非大意志者不可修。”
“自古以来法不轻传,你即是我赵家人,自然可得。”
“但修行之事还有一说,法有因果不能强求,某只与你咏三遍,能记多少,却看你的机缘了。”
听闻赵寻安言语,马兰面上升起微微潮红,心神甚是激动,盈盈下拜正身跽坐,凝神听取传法。
赵寻安徐徐说,一遍过了又是一遍,第三遍完后,沉声问:
“记住了几分?”
马兰略思量,认真说:
“十分。”
“与某背一遍。”
“喏”
清灵女声徐徐述,赵寻安神情渐渐变得凝重,最后化作一声叹。
竟然分毫不差,便自己的停顿也记得一清二楚,这缘分,大了去了!
掏出红土岭所获灵药与马兰服用,并教导如何修行引气,看着迅速沉入心境的绝色女子,赵寻安忍不住仰头望天,喃喃自语:
“昊天在上,您把这般多天骄送我身周,却不知,因着何事?”
翌日一大早军府开拔,去了累赘一路狂奔,二月八日便回到了犄角城。
看着数十个竹筐里盛放的白花花银锭,整个阴山卫沸腾了,与龙城卫共派四十五府横扫整个西北。
数十天里无数草原人流向故人关,换做大把大把银锭,原本在西北肆意奔驰的草原部落慌了神,尽数仓惶涌向西关。
可古怪的是,即便在西关城下挤成了团,西关守军也不放他们走,只是派兵护卫,与大乾官兵远远对峙。
“西北行省已定,打草谷的事情,住了吧。”
倚坐城头垛口,赵寻安看着远处炊烟轻声说,凡事须讲究个度,西北边军某些军府已然有些变质,需得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