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盛知婉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杜先生不愿,本宫也不会强求,只是今日之后,便要杜先生闭紧嘴巴了。”
盛知婉说罢,看着他。
杜逸之心中叹息,闭紧嘴巴哪有这样简单?
恐怕出了这门,他杜逸之往后便会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既然如此,还不如谋一番大业……
盛知婉再离开慈溪堂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汀兰见到自家公主终于出来,当即目光警醒地看着四周,又不受控制地落到自家公主身上。
发髻……没乱,衣服,也平整。
汀兰提着的心,终于稍微放回到肚子里,而后,狠狠瞪了杜逸之一眼。
杜逸之:“……”
他,得罪这位姑娘了吗?
在外用了晚膳,盛知婉才回府。
岸芷将今日新作的蜜梨膏用温水冲好端来。
这是盛知婉每个秋冬季都温润滋养的习惯。
只是今日的蜜梨膏才刚送到唇边,盛知婉眉头一顿,细细嗅了嗅。
前世,她因为躲避山匪藏在泥沟中一夜,坏了嗅觉,闻不出祁书羡戴的香囊有问题。
但今生,她的嗅觉没坏。
盛知婉闭了闭眼,再睁开,她不信岸芷会背叛自己。
汀兰情绪外露,盛知婉先将她打发出去,而后才让流觞守在外头。
最后看向茫然的岸芷,“这蜜梨膏,是你今日才做的?”
“是,公主……可是有什么问题?”岸芷一愣。
盛知婉道:“你将今日做蜜梨膏的步骤一一说来。”
“好,”岸芷一一道来。
“除了梨子是从大厨房取来的,其他的东西,都是咱们院里的,熬制的时候奴婢也是亲眼看着……”岸芷咬唇:“公主,可是蜜梨膏有问题?”
“嗯。”
岸芷脸色一白就要跪下。
盛知婉却扶住她:“这时候先别急着认错,把东西倒掉,一会出去不要露出端倪。”
“是……”岸芷自责不已。
自从公主被掳之后,她便处处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人寻到了机会。
而且今日的蜜梨膏还是她亲手端给公主的……
若是公主真出了事……
岸芷深吸口气,装作无事人一般出去。
这夜盛知婉一切如同往常,用了蜜梨膏后,又看了片刻书才歇下。整个凭栏居逐渐陷入沉寂。
院墙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却在这时身形灵巧翻了进来。
作为梨晖园最俊俏的小生,蒋少安见过不少深宅贵妇,但如此大胆向他传消息的,还是第一个。
也不奇怪,毕竟对方可是公主。
据说与祁世子本就夫妻不和,找个男人安慰……也不奇怪。
只是她也是当真大胆,居然选在国公府大小姐唱丧时候。
蒋少安一边想着,一边按照对方给的消息摸索进门,“公……”
然而下一瞬,一只木棍从天而降。
蒋少安第二个字还未说出,人就被流觞砸晕过去。
房内灯火重新点燃。
盛知婉穿戴整齐看着面前的人。
“公主!”岸芷错愕:“这人似是下午夫人请进府为大小姐唱丧的,梨晖园的小生。”
盛知婉挑眉,“绑起来,堵结实嘴,打!”
“是!”流觞兴奋应道。
她好久没打人了!
很快,俊俏风流小生便被打成了猪头,彻底昏死过去。
盛知婉这才道,“流觞,将人提着,岸芷汀兰,咱们去找夫人要个说法。”
“是!”汀兰立马跟上。
岸芷脸色白了白立在原地,盛知婉回头,才发现她未动。
“公主,都是奴婢大意!若不是您警醒,发现蜜梨膏内有东西,现下,奴婢就是死也不能赎罪……”岸芷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