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文辉吓得躲在自家娘身后:“我真没有!爹,您要不再让陛下查查,是不是查错了?咱们家哪敢做这等事?”
“吵什么?”韦度老远听到吵闹,呵斥一声。
看到来人身后的祁书羡,廉少卿当即老泪纵横。
“贤侄啊——”
祁书羡却看也不看他,只看向牢房中面色惨白的祁非嫣。
毕竟是嫡亲的长姐,他恨她贪心盛知婉的嫁妆,但此时瞧见她境况,也忍不住忧心。
“长姐……”
“书、书羡?”祁非嫣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来,她昨夜一夜未睡,生生熬过来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当即踉跄着起身就要过来。
廉夫人亲自搀扶住她,这可是他们廉家此时的希望呐!
“书羡,外头怎么样了?陛下……可说要怎么处罚了?”
祁非嫣死死攥着铁栏。
祁书羡安抚道:“长姐莫怕,你很快便可以出去了,陛下说了此次只斩牵涉私盐买卖者,其他人应当不会牵连……”
“……斩?”祁非嫣嗓音颤得厉害,抓着铁栏的手都在颤抖。
“嗯。”
“贤侄啊!你能不能去求求陛下,流放也行啊,怎么、怎么能斩呢?”廉夫人眼泪哗啦掉下来。
廉文辉再不成器,那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呐!
这要是斩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祁书羡蹙眉,只扫了对方一眼。
然而就在这时,跟他隔着铁栏的祁非嫣忽然软倒下去。
“长姐?”
“嫣儿!嫣儿你怎么了!”廉家人的牢房顿时乱做一片,祁书羡有心想要亲自看看长姐的情况,但隔着牢门,又看不到。
廉夫人此时倒是有几分感动:“没想到嫣儿这样在乎辉儿,这是听说辉儿要被斩,难受得晕死过去了。”
说到这,她又跪在地上对着祁书羡:“贤侄,你就算看在嫣儿的份上,也要救救文辉啊!”
祁书羡也没想到长姐这样在意廉文辉。
但陛下亲自下旨,又怎么是他能左右的?
因此只是随意点点头,又看了祁非嫣几眼,便离开牢房。
崇晟帝亲自吩咐,大理寺办事很快。
祁书羡刚从牢房内出来,便见到谢安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进了牢房。
“谢统领!”祁书羡迎过去:“敢问,可是牵涉私盐买卖的名单查出来了?”
“谢统领!”祁书羡迎过去:“敢问,可是牵涉私盐买卖的名单查出来了?”
谢安看到他,猛然脚步一顿。
“不知廉家是谁牵涉其中?”祁书羡瞧着他的面色,总觉得不大对劲。
谢安嘴角抽了抽:“祁世子当真不知?”
“什么?”祁书羡错愕,廉家的事,他怎会知情?
“这……祁非嫣,是此次牵涉私盐案中唯一一个女子。”
祁书羡愣住,一时疑心自己听错了。
但对上谢安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没听错。
祁非嫣……
他的长姐……
居然,敢牵涉私盐!?
她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怪不得她方才会晕过去,原来是因为做了这事的人是她自己!
祁书羡闭了闭眼,强行稳住心神,对谢安拱手。
国公府。
崔氏刚得知消息放下心不过片刻,便见到长子急匆匆回来。
祁书羡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一进门便问:“母亲,父亲可回来了?”
“还未回来,对了,你回头让人打听打听,你长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廉家是谁牵涉到其中的?”
“若真是廉文辉,是不是能让人再走动走动?就算是流放,也比砍头强,总不能让你长姐年纪轻轻便守寡……”
崔氏絮絮叨叨。
她倒是想过让祁非嫣和离,可本朝虽有女子和离一说,但和离后的女子,即便有娘家撑腰也要受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