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就这样,那几家居然还高兴成那样,摆筵席庆祝,当真是可笑至极!”张元琢嘲讽地摇着头,似乎很是不屑。
“那是,绣花枕头还是真才实学陛下肯定清楚,要不怎么咱们修远兄也没有杀什么山匪,就轻而易举得了陛下看中,还钦点外海茶道的差事!”
“这就是差距!”
“只是副手而已。”商修远风轻云淡地一笑。
桌上其他人闻言都道他谦虚。
王淮之起身举杯:“修远兄,这杯酒便预祝你马到……哦不,船到功成!飞黄腾达!”
“借王兄吉言。”
几人一饮而尽。
盛知婉本不打算理会,但听到这些人贬低完商行聿,转又恭贺起商修远新得的差事,脚步立时顿住了。
她目光落到被人簇拥着的商修远身上。
不知为何,就想到那日商行聿孤单单喝酒的身影。
心中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出来。
商修远当真不知自己为何能拿到这份差事吗?
那日父皇留下商大将军说了什么,外人不知,可她却是从祖母遣来的人口中得知了。
祖母感激商行聿救了自己,同父皇提起要给他安排差事,那日父皇留下商大将军便是为此。
谁知商大将军闻言后居然当着父皇的面将商行聿贬得一无是处,力荐大儿子商修远,这差事因此才落到商修远头上。
“商大公子倒是谦虚。”盛知婉开口,商修远一顿。
王淮之的脸色更是瞬时僵硬无比,他没想到,居然会又遇到庆宁公主,早知这样巧,他今日便不来这聚贤茶楼了!
“在下见过庆宁公主,公主谬赞。”商修远起身行礼。
盛知婉笑有深意:“的确是谬赞,毕竟商大公子这份差事,是因商二公子剿匪有功,才落到你身上的,别人不知也就罢了,没想到商大公子自己竟也不知。怎么,难道商大将军没告诉你吗?”
“什么?修远的差事是因为商二才有的?”王淮之诧异。
“这怎么可能?”
“修远,是真的吗?”另有人问商修远。
商修远面色阵青阵白,俊朗的脸上满是狼狈与难堪。
父亲自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
可他接到差事的时间太过巧合,自己心中其实也是有所猜测的。但既然父亲不说,他便假作不知,方才听着这些人恭维自己,贬低商行聿,他心中其实是有些快意的。
商行聿走了好运又如何?最后受益的人还是自己。
谁知,如今居然被盛知婉当众点破。
这盛知婉一个公主,没事总往外跑做什么?
商修远心中生出怨气,垂眸道:“公主误会在下了,在下的确不知这差事居然与行聿有关。”
“那你如今知道了?”盛知婉似笑非笑扫过他身旁那些人:“只是商大公子的这些好友,一边贬低着商二公子,一边又去抬高商大公子,若不是知道商大公子礼爱兄弟、护佑手足,还以为这些友人是你特意结交的,为的就是抹黑商二公子的名声。”
商修远难堪至极:“公主误解在下了,他们也都是性子直爽,没想到这些。”
“那就好,希望凡事再一再二,不要有再三。”
盛知婉说罢,又看到商修远身旁垂着头的王淮之:“王公子居然也在此,不知上次让人查的本宫捐粮捐银的事可有结果?”
“还、还未有。”王淮之声如蚊讷。
“是吗?那王公子做事效率着实慢了些。”盛知婉讽笑一声,迈步从这几人身旁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