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的金银珠宝让她心脏狂跳。
祁书羡也定定看着盛知婉,他张了张嘴,声音连自己都听不见:“知婉,你告诉我,是不是……”
“呵!”盛知婉抽出手,忽然笑了:“世子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就如前世一样,哪怕亲眼见到她一身狼狈从泥坑中出来,只因无人作证,便认定她已是不洁之身。
那时,遇到山匪前她已和祁书羡圆房,所以也无法证明自己还是清白之身。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证明。
可是,她为何要只因他的想法,便去证明呢?
盛知婉因想到前世,笑容中带着些释怀的酸涩,这样的表情落入祁书羡眼中反而更让他有了答案。
脑海中似乎一道弦铿地断裂,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身后的门柱之上,立时,半人合抱的圆柱便出现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裂痕。
他跟孟央在一起,那是因为他是男子。
可盛知婉,是女子啊!
妇人向来以贞洁为第一位。
祁书羡心中简直痛苦到了极致。
他无法接受,但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此时表露出更多的情绪。
就如母亲所说,知婉也是被迫的,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说出什么话,她要如何自处?
他声音干涩:“母亲说的是,你是被迫的,我……不会因此怨怪什么。”
呵……
盛知婉差点被这句话恶心得当场吐出来。
“世子不必如此委屈,你若觉得嫌弃,大可以现在就休妻,毕竟,在你心里我已经失贞了,不是吗?刚好,还可以为你心爱的孟姑娘腾位置。”
“我怎会嫌弃你!”祁书羡断然道,他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他更不会休妻。
盛知婉是他的妻子,便一辈子只能是他的妻子!
“祁世子这样的男子,有情有义,大丈夫也!”人群中满是称赞。
盛知婉听着,却只觉嘲讽。
祁书羡,恐怕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罢了知婉,既然昨晚的事你不愿再提,咱们就不提了,你只要效仿董夫人受一次贞刑,咱们便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崔氏连忙道。
这时候书羡可不能休妻!
若是休妻,盛知婉是可以带走嫁妆的,所以必须要让她留下来。
“效仿董夫人什么?受贞刑?还是,将嫁妆交予夫家?”盛知婉看向崔氏,没想到为了自己的嫁妆,她居然连前朝的人物都搬了出来。
效仿董夫人?也亏她说得出口。
董夫人与夫君董琦本是一对普通的农家夫妻,后来董琦入军营履历战功,他虽出自农家,但相貌极好,人又彪勇善战,因此一下便得了当时右相千金的看中。
右相亲自向董琦提出婚事,董琦却想都没想拒绝了。
董琦得了府邸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董夫人接来。后来董夫人屡次被人刁难,董琦更是次次护着。
董夫人被掳,董琦一人拼杀从匪徒手中救回妻子。
右相在此事后奏请当时皇帝,言说董夫人已非贞洁之妇,请他赐圣旨将她下堂……
董琦得知后,不得已跟董夫人商量出来了贞刑之法,就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至于董夫人所谓的嫁妆,她当时只是个农妇,哪里有什么嫁妆?一块猪肉两尺粗布罢了。
崔氏让自己效仿董夫人,受贞刑是假,要嫁妆,恐怕才是她的目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崔氏被戳破心思,眼睛闪了闪,却依旧做出痛心疾首的神情:“母亲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如此误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