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公主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计划,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汀兰。
但……
看着盛知婉将茶水喝尽,她突然道:“公主,奴婢想跟着秀禾姑娘学武!”
秀禾,便是假扮成岸芷的女子。
盛知婉一愣,还没说什么,外头又一个“岸芷”轻脚走进来,“公主醒了?”
“嗯。”
“刚好也到了换药的时间,奴婢来为公主换药。”秀禾走近,盛知婉这才发现她手中拿着的瓷瓶很是眼熟。
“金创凝肤露?”盛知婉眸子一挑。
秀禾微诧:“公主怎么知道?”
“拿来给我看看。”盛知婉接过瓷瓶,手指在底部摩挲了一下。
呵,果然有一道很浅的裂痕。
“这药,是从哪得来的?”
“这……”秀禾顿了顿,才道:“是主子前不久从奇珍楼拍下的。”
盛知婉:“……”
用她的药去拍卖换银子,祁书羡还真是好算计!
“你们主子呢?”
盛知婉伤在背部,衣服褪下来,汀兰没忍住眼睛又红了。
不过怕打扰上药,硬生生忍住。
“主子就在隔壁,等奴婢给公主换完药,便会过来见公主。”
盛知婉不再说话,等换完药,便让岸芷汀兰守在外头。
二人并不知商行聿的身份。
是以商行聿出现的时候依旧戴着鬼面具。
他走入房内,目光先是若无其事在盛知婉背上停留了片刻,才落到她有些泛白的脸色上,修长的指间微微摩挲了一下。
“怎么会受伤?”
“不小心而已,”盛知婉更在乎另一件事:“我昏睡了多久?”
“不算久,六个多时辰。”
“外头什么情况?”
“今日一早你被山匪掳掠,失踪整夜的消息便被有心之人散播出去,”商行聿说到这,面具下的眸子忽然顿了顿,泛起深幽:“再加上如今孟娇娘的话本,什么后果,你不可能想不到,为何还要这样做?”
他不明白。
盛知婉有多在乎祁书羡,没人比他更清楚。
为了祁书羡,她甘愿掰折羽翼,打断傲骨,可如今,她这样做,就不怕祁书羡真的同她生出嫌隙吗?
还是……
她对祁书羡的信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相信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绝对信任她?
商行聿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什么?”盛知婉微怔,没明白他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
“没什么,”商行聿错开视线:“公主带回来的人,准备什么时候见?”
“现在吧。”盛知婉道。
院子只有两进,无论花草还是房屋,都是普普通通,但走下阶梯,才知道地下居然藏着一处地牢。
张大虎被倒吊在刑具上。
唯一剩下的胳膊被牢牢固定住,嘴巴里塞了防止喊叫的铁球。
见到盛知婉进来,他眼神有些惊恐。
昨晚山寨的惨状他是亲眼目睹的,最开始为孟央出头,是觉得盛知婉不过是个女子,即便是公主又如何?失了清白,只有任人拿捏的份。
甚至当昨夜一开始他落入盛知婉手中,也依旧没放在心上,大不了碗口一道疤,一死罢了!
可他没想到,盛知婉居然这么狠,二百多人啊……
居然一个活口都没留!
不……
还是留了一个活口的……
可自己是掳掠她的主谋,她连其他人都杀了,又怎可能放过自己?!
盛知婉昏迷的时候,张大虎一直在这间地牢中看着刑具自己吓自己。
眼见盛知婉越靠越近,他额头上细细密密满是冷汗。
“把他嘴里的铁球拿出来。”盛知婉吩咐。
商行聿点头,立刻站在两侧的鬼面侍卫便将铁球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