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以后机会多着呢,这次便不同你计较。”
一路闲逛,弯弯绕绕又路过一家茶楼,何绍月便领着姜滢阮入了店。
本想着进来歇歇脚,赶巧碰上有先生说书,倒是让几个小姑娘都起了兴致。
午后闲适,茶楼的人还不少,靠近讲经台的位置都被坐满了,姜滢阮几人只得遗憾寻了一处角落的位子。
不过说书先生到底是专业的,即便坐在最偏僻的角落亦是能听清楚每一个字。
姜滢阮一开始听得还颇为起劲儿,不过一会儿便觉没了意思。
她一向对着打打杀杀的故事不感兴趣,又是刀光剑影又是腥风血雨的,动不动还身首异处,听着就让人慎得慌。
不过听着台上之人口若悬河,姜滢阮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一个人。
眼看阿月对那说书人的段子也无甚意思,姜滢阮悄悄往她旁边挪了挪,低声搭话道:“阿月是不是也不太喜欢这段子?”
何绍月重重点了点头:“打架有什么好听的,也就一些匹夫喜欢这种虚假至极的故事,没有舞刀弄剑的本事也就只能听别人说了。”
姜滢阮一时语塞,话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为君者领导的好,平民百姓才能安居无忧,有舞刀弄剑的英雄,自是也要有在底层默默努力的布衣,两者皆存才可以为家国,不然我们平日里的衣食用度,还能指望舞刀弄剑的英雄造来不成,阿月你说呢?”
“滢阮,你说得有道理,我阿娘总说我不中用,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玩。她和我爹爹一天到晚就知道拿大伯家的堂哥跟我比,说人家精通文墨饱读诗书,可我觉着堂哥读了那么多书无非就是文采好一些…”
何绍月说着似是察觉到自己言语不合适,转而又找补了一下:“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堂哥读书不好,只是他那一肚子净装文墨了,待人处事却多少欠了些智慧,要我说滢阮才是心有大智的。”
姜滢阮闻言面露惶恐:“阿月可别这么赞我,我几年如一日在深闺中度过,哪有什么大智慧,不过是闲言几句罢了。”
何绍月转而看向小瑶:“你说,你家郡主有没有智慧?”
小瑶重重点头:“自然是有的!我家小姐最聪明了!”
“你看,我不了解,你家小丫头还能不了解吗?”
姜滢阮无奈一笑:“人性各不相同,阿月觉着我聪慧,可我觉得阿月这样就很好,无忧无虑,见识也多,不像我入京多年,出了府门却连一个人名都叫不上来。”
“那是因为你不曾出府,如今你愿意出门了,大门小户的还不是想认识就认识?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呢嘛!但凡是我认识的,我日后一个个指给你认就是。”
姜滢阮笑道:“那往后我可就跟着阿月混了,若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阿月可莫要不耐烦了我。”
“绝对不存在。”
“眼下我还真有几处好奇的…”
“尽管说来!”
“阿月自小便在京中,定是对官贵颇为了解”,姜滢阮挪动凳子又向何绍月贴近了些:“依阿月看,可有谁人是难相与的?”
何绍月支着下巴想了想:“难相与的啊…要说不好相处的倒是不多,恶心人的却是不少,就比如那陆锦曦!”
“呃…”
“不过这种人说解决也就解决了,倒也算不上难相处。滢阮你也知道,我爹爹在朝为官多年,几乎从未与人结仇,所以官臣子弟之间大都也是客客气气的,真要说难,恐怕只有那个位子上的人了吧”,何绍月说着悄咪咪伸了根指头朝天上指了指。
“你是说皇…你是说元家的人?”
何绍月轻轻点了点头:“皇室之人我没怎么接触过,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毕竟是这大圣国地位最崇高的家族,任谁见了都要低眉顺眼的吧。”
“也是。”
“哦对!谢茗茹!我想起来了,谢茗茹你要离她远一点,这女人也不是个能招惹的,别看她非元姓,这京城之中,姓谢的也是能避则避知道吗?”
“好。”
“我想想还有谁来着…”
“阿月…那几个皇子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