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只剩下何大清与谭顺二人,四目相对时,何大清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一声说:“师兄,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呀,怪吓人的!”
谭顺猛灌了一大口茶水,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情绪。
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何大清说:“大清啊,咱们俩常常在外奔波劳碌,耳闻目睹过太多的事情了。
就拿那些当继父继母的人来说吧,他们竭尽所能将别人家的孩子抚养长大成人,但等到自己年老体弱无法挣钱的时候,却往往会被无情地逐出家门。
像这样的例子,咱们可是见多不怪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傻乎乎地往这个火坑里跳呢?”
\"师兄,二妮可是个善良贤惠的好女人啊!俗话说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子嘛,所以她教育出来的孩子将来肯定也会十分孝顺懂事,肯定会好好孝顺我。\" 何大清信心十足。
谭顺眼波流转间微微跳动了一下眉毛,紧接着便发出了一声充满不屑与嘲讽意味的冷笑道:\"哦?你竟然如此肯定吗?\"
此时此刻,何大清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闪烁不定。
但他依然硬着头皮强撑着,梗起脖子反驳道:\"哼,那当然!反正我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晚年生活,因为到时候还有傻柱可以照顾我、给我养老送终。\"
听到这里,谭顺脸上的笑容越发轻蔑起来,语气中更是充满了鄙夷之情:\"你还是先好好琢磨琢磨吧!你现在拿着挣的钱去养别人的孩子。
居然还妄想着让柱子给你养老,真是可笑至极!?\"
说完之后,谭顺将目光投向了何大清那张看似憨厚老实实则令人作呕的面庞,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
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狠心抛弃自己的亲生子女,如今心里竟还盘算着让傻柱替他养老。
房间里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何大清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猛地抬起头,看着对方说:“师兄,要不这样吧,我叫二妮来四九城,咱们一家人团聚在一块儿,多好啊!”
“一家人都聚在一起?”谭顺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得仿佛能掉下冰渣子来。
“你自己想想清楚,你们家那个小院子总共才三间房,你平时不都是和傻柱挤一间屋睡吗?现在白寡妇要过来,难不成你打算让她们几个人睡大街上去?”
谭顺心里面暗暗咒骂着:好你个何大清,真是个混帐东西!居然还想着把傻柱赶走,亏你还是他爹呢,简直就是没良心到家了!
何大清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道理。
毕竟自家院子实在太小了,如果白二妮来了,确实没地方安置她。
而且相比之下,还是白二妮那边的院子更宽敞些,两人想做点啥,关上门谁也不知道。
眼看着何大清的脸色不停地变幻,谭顺的神情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他语重心长地说:“大清啊,咱俩当师兄弟这么多年了,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到了晚年无家可归,只能去睡桥洞!”
何大清心里不禁有些发虚,但手摸到包里二妮送给他的那把木梳子时,瞬间又有了底气。
他咬咬牙,坚定地说:“师兄,我不能对不起二妮呀!她可是个好女人……”
谭顺:……
一口老血梗在心头,吐不出又咽不下。
既然冥顽不灵,无可救药,那就更得给傻柱这孩子争取点实际的。
“行了,你要去就去,我也不劝你了,但你每月必须往家里寄十块钱!”谭顺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这话,何大清如遭雷击般猛地抬起头来,不情愿的说道:“我刚分给傻柱一千块钱呢,养活他们两个人够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传来,谭顺脸色铁青,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盖子都蹦了起来。
他瞪着何大清,厉声道:“这一千块算什么?雨水上学的费用、日常开销,还有他俩将来结婚生子哪样不要花钱?
区区一千块,也就抵得上你两三年的薪水而已,你宁可把钱送给一个外人,却舍不得留给自己的亲生骨肉,你最好想明白,如果现在不对傻柱跟雨水好些,将来谁会心甘情愿给你养老送终。”
许久之后,何大清终于长长地叹息一声,无奈妥协道:“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以后每月发了工资就给傻柱寄十块过去。”
闻言,谭顺心中稍感舒坦,但仍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你先预备好一年的钱吧,呆会儿直接交给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