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外,负责赶车的顺子,听得莫名其妙。
什么希宝不希宝的?
这到底是谁啊?
自从几个月前,孙少爷一家饿晕,再度醒来之后,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隔三岔五,就要提这个希宝一次。
他虽然好奇,可他一个当下人的,也不好多问。
一刻钟后,乔佑泽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掀开轿帘道:
“顺子,你那还有吃的没?”
“没、没了。”
顺子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包裹。
临走之前,他娘给他装了几块黑面饼子,让他路上当干粮。
这才刚走多久,他可不想被孙少爷一家给造没了。
不是他小气,而是他们太离谱。
明明自家有粮食,可他们不吃,非要给那些灾民吃。
结果自己饿得嗷嗷叫,还要抢他们这些下人的口粮吃。
他和他爹娘在知府县衙做工,一文钱工钱没有不说,一日三餐还得倒贴。
要不是看在几年前知府大人救过他们一家三口的面子上,他们早就跑路了。
傻子才留在他们家吃苦受罪。
乔佑泽眼睛一眯,拽住顺子的包裹,一把抢了过来。
“拿来吧你!”
顺子慌了,扭头瞪着乔佑泽道:“孙少爷,您怎么可以这样!”
“顺子啊,不要这么小气,等到了平利县,孙少爷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乔佑泽掏出三块黑面饼子,分给了自家老爸老妈一人一块,边吃边给顺子画饼。
乔思远和容慧捂了捂脸,心里虽然很不好意思,可还是接过黑面饼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一块又干又硬的黑面饼子,愣是被三人吃出了米其林大餐的感觉。
顺气冷哼一声,“我信你个鬼,还吃香的喝辣的,你们能活着走到平利县就不错,”
说罢,他扭头带着一肚子火气,继续赶驴车。
“你小子,还不相信是吧?”乔佑泽信心满满,“你知道我们是谁不?哎,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可是堂堂的乔家大少,脑瓜子聪明着呢。
只要能找到饮料瓶的主人,他就有信心在大梁朝闯出一片天下。
找不到也没关系,只要能逃脱大圣人爷爷的魔爪,未来也不愁。
想到这里,乔佑泽郑重其事道:“爹、娘,我不打算再回那个家了,等到了平利县,我就找个活儿干。”
“我也不回了。”容慧受够了那个拎不清的公公,“谁爱回谁回去,反正我是不回了。”
乔思远皱了皱眉,小声说道:“不回去不合适吧?”
听出乔思远话里的意思,容慧语气淡淡道:“当然不合适了,你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你得回去。
我和儿子就在平利县落户,等攒够了盘缠,我们就去京城。”
反正也回不去了,与其躲在这犄角旮旯里,不如攒钱去京城发展。
“小慧,不带你这样的,要回咱们一起回,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乔思远毕竟不是原主,对乔知府的感情,也并不深厚。
只是占据了人家的身体,该尽的义务,他也得尽。
这边,一家三口因为‘回与不回’的事情,产生了争执。
而另一边,乔希和宋淮安正在知府衙门前,看传说中的乔知府给灾民们施粥。
“这是吃了多少观音土啊,这肚子怎么大的就跟个皮球似的?”
看着眼前头大、肚子大,身体消瘦的老头,乔希眉头紧蹙。
“哎!”宋淮安叹气,“大梁朝像乔知府这样的好官,可不多喽了。”
如今的大梁朝,已经烂到根了。
狗皇帝不作为,连带着下面的官员们都不作为。
像乔知府这样的,整个大梁朝都找不到第二个。
乔希不太同意他的观点,“折磨自己就是好官了?蠢官差不多!
真要是个好官,就应该把粮价打下来。
这府城之中,粮铺可不比县里的粮铺少,真要把价格打下来,也不会饿死那么多人。”
“你想得倒是简单。”宋淮安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这府城粮铺是多,可势力也多,一个小小的知府,可打不下来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