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靠近苏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而苏牧因为扑鼻而来的酒臭味,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而这行为看在史密斯眼里还以为对方是害怕了,他更得瑟了。
“小家伙,你按我说的弹一曲,我给你这个。”
史密斯醉酒,脚步有些虚浮,他一手扶着钢琴盖,一手从西服领口探入,掏啊掏的。
苏牧冷眼看着他动作,并对他油腻的大手撑在钢琴上十分不满。
一会儿后,史密斯从胸口掏出一张支票,他拿在手里甩了甩。
“怎么样?弹,这就是你的了。”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苏牧依旧不为所动,甚至眉眼都懒得抬一下,嗓音终是染上了一丝冰冷,不如最初那般客气。
“先生,我再说一次,你最好现在就下去,一来我这里没有点曲的说法。二来你已经耽误大家很多时间了,你看不出来他们都很厌烦你吗!”
“怎么,是钱还不够吗?就知道你们这些人贪心。喏,这是张空白支票,数字随你填。”
史密斯笑得鄙夷,一张嘴满嘴的酒味,一口大黄牙暴露无遗。
只让苏牧觉得恶心。
他现在是缺钱,但也是堂堂正正地赚钱,不接受羞辱。
再者如今他既然在酒吧弹奏,自是为来酒吧的众人服务,而不是为了满足这一个人的欲望。
苏牧不欲再理,再次望了下方才王经理的方向,只见此时人已不在。
就算这人身份高贵,酒吧应该也不会一直纵容他闹事影响生意,要不然以后的口碑肯定会下降。
而且上官梵这个人,他不觉得那样的“疯子”会容许这样的事在他的酒吧发生。
所以他现在就是等,等酒吧的人出面将这玩意拉走。
但是得不到反应的史密斯就不爽了。
他何时遭遇过被人拒绝的滑铁卢,就算偶尔碰到那么几个有傲骨的,最终不还是折在他给的钱之下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人跟钱过不去。
所以当苏牧没有跟以前那些人一样,在看到支票以后两眼闪光,立刻一副前倨后恭的姿态的时候,史密斯升起了一种征服欲。
就像从来没在其他地方遭遇失败一样,他现在像在攻克一个顽疴,誓要令对方臣服于他之下。
他手指夹着支票往苏牧的方向一飞,撞到苏牧的胸口以后,自然而然地垂直落下。
苏牧的神色晦暗不明,眸中闪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暴戾。
史密斯看到苏牧的眼神,酒都醒了一小半。
这是什么眼神?
为什么感觉自己被对方用俯视蝼蚁般的视线在看待?
难道不是他视对方为尘埃,而这人卑微得像条狗一般乞求自己的施舍吗?
他怎么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
假的吧?
史密斯说了句洋文,听上去像是骂人的话,然后抬起手臂揪住苏牧的衣领,将人拽起来。
嘶——
场下众人倒吸一口气,因为史密斯是个魁梧壮汉,而那个琴师秀气得很,看上去不禁打的样子。
这样的体型差,注定了力量差,让众人都为这个倒霉的琴师捏了一把汗。
苏牧被揪住拽起,微微踮起脚尖,身体还摇摇晃晃的,一副站不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