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柔弱惊惧的呼声在街道响起,两旁之人皆望了过来。
“铃兰,你没事吧!”
林婶子本就担心她身子不好,见她被撞的倒在了地上,连忙惊慌的蹲下,将她扶了起来,并怒而瞪向那莽撞的汉子,骂道,“你这汉子怎么回事?这么宽的路你不走,干啥非要撞我们?!”
林婶子语气并不好,可面前的汉子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真挚的与两人道着歉,只是说出的话隐隐带着丝别样的意味。
“真是对不住了姑娘,是我刚刚莽撞了,你伤到哪里了?来,我看看,好带你去医馆诊治。”
说着,他抬起手就想掀开铃兰的帷帽。
“不用了!”
铃兰显然有些惧怕,仓皇的向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手,冷声道,“我没事。”
说着,她拉了拉林婶子的衣袖,“林婶子,我们走吧。”
本来听到汉子前面两句话以为他不是故意的林婶子,此刻又怎么还会看不出他的目的。
但她到底也不是喜欢惹事之人,更何况看这人身强体壮,恐怕还是个会点手脚之人,她无奈的咬了咬牙,“行,走吧。”
说到底再闹下去,只会对铃兰不好。
两人准备离开,可好不容易抓到机会的刘二怎么会放过铃兰。
他盯她已经盯了很多时日了,确定她无依无靠,才会选择动手。
“不行!既然我撞了这位姑娘,就一定要负责到底。”
望着被帷帽遮挡下的铃兰,他眼中有着丝丝淫邪,一边说着,一边强势的向铃兰走去,想掀开她的帷帽下的帘纱。
街道两旁虽有人同情铃兰,但更多的都是看热闹的人,更有的添油加火,说着人家既然想负责,就赶紧掀开给他看看,看看又不碍什么事。
那一句一句听的林婶子立刻指着他们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个没脸没皮,黑心肝的,都想做什么呢?!姑娘家的容貌是这么好看的吗?!”
她一边护着铃兰一边臭骂着众人,可惜并没有什么人搭理她。
不少对铃兰心生歹意却没有胆色的男子,都想借着刘二的手看一看铃兰的容貌。
听着四周起哄的话,刘二一把推开挡在铃兰身前的林婶子,抓住她的胳膊,笑容越发不怀好意,“别怕姑娘,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滚开!别碰我!”
铃兰装作惧怕的想甩开他,却始终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抓住她帷帽下的帘纱掀开。
“啊!”
骨头断裂声伴随着痛喊声响起,刘二被折断了手腕,并一脚踹倒了一旁的炊饼摊上,烫的他惨叫不止。
到这时,众人才发现铃兰的身旁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矜贵清冷,气质斐然的男子。
“大人!”
铃兰见到宋庭屿,嗓音中的颤抖再也无法掩饰,猛地扑到了他怀里,眼眶中的泪一滴滴落下,浸湿了他肩头的衣衫。
宋庭屿想推开她的手,微顿了顿,最终,他将推改成了拍,轻拍了拍铃兰瘦削的后背,低声安抚道,“别怕,没事了。”
可他不安抚还好,一安抚铃兰便越发的委屈,眼泪越发止不住,可偏偏哭声还特别隐忍,只宋庭屿靠的近,才能听出她的委屈,伤心。
是了,这短短半月,她遭受了太多磨难。
不仅双亲早逝,家破人亡,还差点被匪患糟蹋。好不容易被他救了,她却还心善的想将诊费还给他。
不仅夜夜透着月光绣花,还几乎每日的去城外采摘菌菇野菜来早市卖,日日睡不到两个时辰,
可偏偏这些人还不肯放过她!
想着,宋庭屿看向四周起哄之人,眼里满是冷意,而这份冷意在望向被永泰折断双臂,踩在脚下痛苦哀嚎的刘二,则变成了杀意,不含一丝生气。
街道两旁被宋庭屿一一扫过之人心头皆是一惊,可随即便有些恼羞成怒。
“这人谁呀?刘二好心想帮那姑娘看看伤没伤着,怎的还动手打人?”
“是啊,人家也没做什么?咋的就动手打人了呢?”
几个和刘二一般对铃兰心怀鬼胎的汉子不由议论纷纷,恶言恶语。
可还是有些要点脸面的想转身离开,可惜,才刚有动作,就被听到消息,带着一列官差匆忙赶来的永安拦住了。
众人眼神惊恐的看着他们朝那男子拱手作揖,喊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