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庭屿回府后便直奔书房,从正门走进,永安便开始把之前在城外逼问山匪的事说了出来。
“那为首的的确如世子所想,乃村镇下大虎山的大当家,他们盯着那位,那位姑娘的村子很久了,只是因为您两月前作为钦差来到山城,所以一直没有行动,担心您派人剿匪。”
永安不知道铃兰叫什么名字,所以微顿了下,用那位姑娘所代替。
且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特意偷偷瞧了眼坐在太师椅上的世子。
见宋庭屿依旧在写什么,只好压下心中的思绪,继续说着,“如今两月过去,他们见您一直查赈灾之事,并无剿匪之心,所以便胆子大了起来。”
甚至今早洗劫了山下的一座村庄。
宋庭屿用火漆封住密函,交给了早就等在一旁的属下,“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是。”他恭敬接过,转身离开。
而这时宋庭屿终于看向了永安永泰几人。
“永泰,你立刻拿着我的令牌去抽调一千兵士,给我将那些山匪尽数捉拿!”
宋庭屿取下腰间的令牌放在桌子上,语气冷然,“记住,若有人反抗,就地格杀!”
这句话带着满满的杀意,永泰双手抱拳,低头弓腰,大声道,“是!”
他奶奶的,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看他不把那些山匪剿的死死的。
眼看自家兄弟大刀阔斧地离开,永安知道下一个应该就轮到自己了。
果然,随后宋庭屿便再次开口,“永安,你带人去被山匪洗劫的村庄,安抚村民,火化尸体,以防遭生瘟疫。”
山城正值夏末,烈日灼灼,那些山匪又是毫无血性之人,每一刀都狠狠砍在村民身上,鲜血流淌一地,若是村庄死的村民过多,容易腐烂发生疫病,遭生瘟疫,到时可能就无法挽回,宋庭屿必须抓紧时间。
“是!”永安领命离开。
书房渐渐安静了下来。
近两月来夜夜没有休息好的疲倦终于找上了宋庭屿,他放下手中的公文,站起身准备去锦窗边站一会儿清醒下。
可忽然,他动作一顿。
只见自己腰间黑色的腰带中,竟不知何时落进了一朵花,颜色粉白,纯净洁美,竟是他从未见过的。
宋庭屿垂下眸,想取出仔细查看,可随即,他不知想到什么,用袖间的衣袍拿起了那朵不知名的花。
对于世家子弟来说,未知名的事物,必抱有一丝警惕之心。
微风拂来,一缕阳光透过锦窗落进了书房。
只见手中的花,花形如铃,甚至在烈日的阳光下,花瓣粉白到几近透明,宛如晶莹剔透的琉璃。
蓦然,宋庭屿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兰香,只是,这丝兰香跟京城盛放的兰香并不同。
清香幽冷,让他隐隐有一丝熟悉之感。
可他又记得很清楚,自己从前并未见过这种花。
可忽然,宋庭屿捏着花的动作一顿,眼中神色莫名。
他好像,知道这份花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窗外的阳光越发灼烈,宋庭屿神色寡淡了下来,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不久,他推开锦窗,任由手中那朵飘零无依的花随风落下。
可惜,宋庭屿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离开书房的那一刻,那朵小小的铃兰花竟然斜裹着风,再次吹进了他的案桌上。
八月末的山城,正值秋老虎,这段时日,城中的百姓都燥热的厉害,但就算这样,也无法阻止众人的兴奋。
“听说了吗?前两日几个村子山上的山匪都被剿了,听说是还钦差大人亲自派人剿匪的。”
“自然听说了,前两日我家那口子还去城门口亲自看了,听他说抓了不少人,那日城门进来的大都都是山匪。”
“那好啊,那以后我们出城就不用担心被山匪埋伏了。”
城中集市内,众人都在议论纷纷,忽然,不知是谁说到了那天的事,众人的声音都小了些,但还是难掩其中的好奇揶揄。
“听说那天钦差大人派兵去剿匪,就是因为那些山匪洗劫了一个村庄,还想将一个姑娘给抓回去当压寨夫人。”摊贩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