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不再说话。
他们这四年一直守口如瓶。
这也是最让蔷薇不懂的地方,她都半身不遂了,就算知道在什么地方,又能如何呢?
他们每次这么神神秘秘,都会让她有种是被人软禁了四年的错觉。
蔷薇被带到了一间装修精致的公寓。
佣人将她安置在床上就去外面忙了。
她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眼珠四处转了转,最后定在彩绘的玻璃窗上。
脑袋里有个清晰的认知,她的的确确不在宁城。
游轮出事的地点即便不在宁城,那也是国内的水域,为什么她会到了米兰?
他……他为什么骗她?
晚一点的时候,已经一个多月没露面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蔷薇刚刚迷迷糊糊的有了点睡意,就感觉手被人握住了,躺着不能动的人,神经变得格外敏感。
她慢慢睁开眼,嗓音带着初醒的哑意,“贺师兄。”
贺之洲微微笑着,“醒了?”
“嗯。”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蔷薇望着男人俊朗的脸,当初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是曾经熟悉的面容,可她却越来越不懂他了。
贺之洲摸了摸她的长发,“怎么了?”
四年的时间,当初生完孩子剪短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际,柔软顺滑,像是最上等的丝绸。
蔷薇不习惯他这样过分亲昵的动作,微微别开了脸,“贺师兄,我为什么会在米兰?”
“……”
因着她抗拒的动作,贺之洲将手收了回来,讳莫如深的望着她,“你的伤势很重,我带你到国外治疗,想起你曾经说过喜欢米兰,而且你的伤也不适合长途飞行,就带你在这边暂时住了下来。”
合情合理的回答。
不说天衣无缝,至少她找不到丝毫破绽。
“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里?”
“换个地方住,能适当的改变心情,我以为你会喜欢。”
“喔。”
略显平淡的反应。
“怎么,不喜欢?”
“不是……”
贺之洲抬手轻轻抚摸她的侧脸,噙着淡笑,动作又温柔而……轻佻。
蔷薇怔住,“贺……贺师兄,你别这样。”
他表情不变,动作亦不变,语气淡淡,“蔷薇,你是不喜欢这个地方,还是不喜欢我?”
“……”
沈蔷薇僵住。
她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贺师兄,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
这个词令他发笑。
他执起她的一只手,轻轻按摩抚弄,“蔷薇,国内的婚姻,在国外是不作数的。”
“……”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事实上最近一年,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越来越偏离轨道的举动,这种亲昵的接触,每一次都她极度不舒服。
蔷薇抽回自己的手,这是她唯一可以活动的部位。
贺之洲俊朗的眉目有一瞬间的阴沉,“你伤成这样,你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却在宁城左拥右抱,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女人,即便是这样,你也要一直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