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强制发了一包土，要他们去填护城河。
整个高密城外密密麻麻分布了约两万的百姓。
百姓的衣着混乱，有的穿着粗布麻衣，有的穿着棉袄。
还有一些明显是被抓的士绅。
身上的丝绸衣服都破开了几个洞，不过此时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不过是建奴用来填护成河的炮灰。
建奴在城外列阵，准备攻城。
城中的明军也早早做好了准备，士卒严阵以待。
弓箭上弦，火枪准备。只待建奴靠近。
城头上，江安带着一众属下远远的眺望城外的建奴军阵。
最前面的那一批人数众多的阵列显然不是建奴的正兵，就连汉军估计也不是。
见到建奴这副奇怪的阵仗，邱合不禁问道：“建奴这军阵怎么十分混乱？”
李锋锐答到：“邱大人，这可不是建奴的正兵，甚至连汉军辅兵都不是。”
“城外这近万人，都是建奴掳掠的百姓。”
闻言，邱合顿时一惊。
“建奴这是要用百姓来攻城不成？”
李丰瑞：“估计是如此。”
邱合怒道：“这些狗贱奴，真是冷血残暴，真是当得起他们边关外野人的称号。茹毛饮血，竟是如此残暴！
邱合骂完，城墙上的众人一时沉默。
这些百姓都是被建奴抓去，被迫当了炮灰，但却也还是他们大明的子民。
要是这几万的百姓来攻城，是打还是不打？
要是士卒在其中发现了自己的亲友，是否又会手软？
众人不免有些担心。
听到李丰瑞与秋和这两人如此说，赵大海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他以前可不就是领过汉军的，也做过不少这样驱使百姓当炮灰的事。
赵大海出列说道：“江大人，建奴驱使百姓来攻城，恐怕会影响士卒的士气。”
“是否要属下先去营寨之中稳定军心？”
江安点了点头，“去吧。”
赵大海当即下了城墙，往他所防守的东面而去。
“江大人，这该怎么办？是否要严令士卒不得手软，攻击来犯之敌？”
林大山面上有些犹豫，向着江安问道。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集到江安身上。
众人心里虽然觉得这些百姓有一丝可怜，但毕竟建筑大军攻城。
对他们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但道德的约束也不禁让他们有些纠结犹豫。
江安沉思着，一时间却也有些犹豫。
让江安犹豫的重点却不只是这些百姓被当炮灰可怜。
而是江安麾下的军队都是以保家卫国，保卫乡土作为军队的思想建设。
要是让士卒亲手粘了乡友们的血，是否会动摇军心？
并且，在历史上，建奴入寇北反的时候抓了三十多万的百姓。
此时虽然江安阻击了一部分，但建奴肯定也掳掠了不下十多万的人口。
如果建奴就是要跟他们死磕，一直攻城，一直拿百姓当炮灰又如何？
到时候城中的火药，弓箭恐怕就会在持续消耗下缺乏。
江安沉思良久，终于开口：
“建奴要用百姓当炮灰攻城，咱们就打出去，给他们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