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锐就这样直接跪在泥地上,地上的砂石磨着膝盖,一时间疼痛无比。
但李锋锐却没在乎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痛苦更让他难忍。
李锋锐双眼泛红,声音哽咽着说道:“属下轻敌冒进,害得将士们伤亡惨重,属下无颜面对大人。”
“请大人责罚!”
江安上前把李锋锐搀扶起来,脸上却没有责备的神情。
“焉有责罚猛将勇将的明主?”
“锋锐且起来吧,你出战破敌,便是有过,也功过相抵了。”
李锋锐被江安扶起来,后者双眼泛红,心中却是一股羞愧难当。
江安见状拍了拍他满是血污的肩膀,“凡是大将皆是从战阵从闯出来的,锋锐吃过败仗,打过胜仗,才能成为一员大将!”
“这不过区区小败而已,锋锐不必挂怀,之后双倍地斩杀建奴,为战死的将士报仇即可。”
江安一番勉励,李锋锐也一时振作起来。
此时不远处建奴大队骑兵隆隆而来。
江安看过去,建奴骑兵旗帜飘扬,旌旗蔽日,马蹄的践踏扬起阵阵烟尘。
“锋锐且去整理兵甲,整队待发,暂时由你统率林大山,赵大海两部两千余骑,为大阵遮蔽。”
“与我共同击退建奴!”
李锋锐当即拱手:“是!属下誓死追随大人!”
图尔格领大军逼近,亲自压阵。
江安这步兵方阵为了救援李锋锐,突进向前,此时有孤悬城外的风险。
图尔格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立即下令道:“让阿萨哈立即包抄明军后路,别让这群南蛮子退回城里去。”
“把这群明国兵围杀在城外,为大贝勒以报丧子之痛!”
建奴骑兵很快蜂蛹而至,阿萨哈率部突入明军方阵背后,在明军的步兵阵列与城墙间的空隙间插入。
准备截断明军退路。
图尔格也从四面而来,对这区区万余明军虎视眈眈。
眼见建奴骑兵气势汹汹而来
明军中军响起一声嘹亮的号音,整个步兵方阵齐齐停下来。
传令兵挥舞着旗帜在步兵方阵的各个方向跑过。
前排的火枪手停止前进,开始装填弹药。
后侧的重甲步兵将长枪竖起来。
江安也纵马在方阵中跑动,既是鼓舞士卒,又是把系统空间的大炮分发到炮兵手上。
让他们做好射击准备。
李锋锐的骑兵一部在方阵之中暂时休整,另外两部也在方阵之中,整装待发。
“呜~呜~”
建奴军阵中一声悠长的号音响起,大队建奴骑兵怪叫着冲锋而来。
声势颇为浩大,而明军方阵这边却恰恰相反,安静异常。
士卒寂静,鸦雀无声,只有火绳燃烧的噼啪声作响。
建奴骑兵接近到两百步内,火枪兵的手心不禁冒出汗来,但命令射击的号音依旧没有响起。
火枪手只有顶住直面骑兵冲锋的压力,一边举枪等待。
建奴骑兵接近到一百五十步,此时终于想起号音,神经紧绷的火枪手当即开火!
一阵白烟冒出来,铁弹飞射而出!
而建奴骑兵却在此时转向,没有直接被火枪手的齐射打中。
这一轮射击打空了!
建奴骑兵绕着方阵奔走,却不接近,始终游离在火枪射程范围外。
时不时接近,对方阵造成压迫。
另外的建奴骑兵也重复这操作,不为别的,就为了消耗明军的弹药。
这是建奴常用的战术,骑兵骚扰,消耗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