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两个字,早上一直在脑中蹦出。
她昨晚喝多了,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来的,但是能从贺景麟的嘴里出来,必定是有缘由的。
她按住他的手,仰头问:“什么弟弟,是你弟弟要来了吗?”
贺景麟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嗯,弟弟要来了。”
吻随即落下,多余的话被截取。
沈清禾总觉得他说的弟弟不是自己说的弟弟,可是又没有证据。
直到一个小时后。
沈清禾被抱进休息室的浴室,她才明白过来两人对话的不同点在哪里。
乔白见自家贺总跟少奶奶一直没有出来就侯在门口,有秘书要进去,他就说:“贺总在午休,有事晚点再说。”
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6点,下午的会议被乔白推迟到了明日早上。
回去的路上,沈清禾还是迷迷糊糊的,很累,包包里面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都懒得去翻看。
贺景麟轻笑一声,捏捏她的脖颈,“真娇气,就一次能累成这样。”
沈清禾气鼓鼓的,瞪他。
乔白似乎听见了不该听的,自动把挡板升了起来,平复好心情,沈清禾忽然想到了今天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天颜沁语给自己看手机里面的日记本的照片,这就说明这个本子在楚家,她今天应该问问楚鸣的。
晚上祈家,祈老太太把家里人都喊了来,坐满了客厅,祈文舟一家,祈文川一家,都在等老太太发话。
祈越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笑嘻嘻的,“奶奶,您这准备干嘛呢,开家庭会议,还是批斗会?您提前说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应该不是针对我的吧。”
祈老太太瞪孙子一眼,“你是不是又伤了哪个女孩子?”
“怎么可能,我最近单身,乖着呢,不信你问我爸。”
祈文川点头,“小越最近一直忙公司的事情,确实没有出去胡闹。”
祈文舟知道母亲有事情要讲,“妈,您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祈老太太点头,“行,那人都到齐了,我宣布一个事情。”
“奶奶,您不会是给我找了一个爷爷吧。”祈越笑着说,挺浑蛋的。
被边上的祈文川拍了一下后脑勺,训斥,“没个正经的。”
“这不是,看你们气氛紧张,帮你们缓解一下嘛。”
“我准备认一个干孙女。”祈老太太说完,扫了一眼全部人,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祈梦瑶的身上。
祈梦瑶闻言剥橘子的动作一顿,而后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笑着正视奶奶的目光,“奶奶我没有意见的。”
祈母不解地看向女儿,眉头微蹙,要知道昨天这孩子还是反对的,今天怎么就同意了?
“妈,您是不是被哪个小姑娘给骗了,现在的小姑娘我跟您说心眼可多着呢,专门对你们这些年龄大的老人下手,为的就是利益,您可千万别信。”祈文川的老婆叶婷激动的说着,说完还扯扯老公的袖子,让他说几句。
祈文川问:“妈,对方是谁啊,怎么突然就想着认孙女了,我们不是已经有梦梦了,梦梦从小就优秀,人见人夸的,哪里还有小姑娘比我们家梦梦乖巧,优秀的。”
打小祈家兄弟感情就好,对彼此的孩子也好得不行,祈梦瑶也总跟祈文川撒娇,祈越挨打也总找祈文舟求救。
唯独兄妹俩的感情不是特别好,没有那么亲近。
说起这个,老太太也想起来了,“你上次在酒桌上乱说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本来梦梦跟贺家那小子都快订婚了,你怎么跟人说楚家跟梦梦要订婚,还什么挺般配的,搞得贺家那位打电话过来质问舒芸。”
冯舒芸就是祈母,她对小叔子做的这件事情也是颇有不满的。
祈文川说:“妈,我其实也是为了梦梦好,梦梦性格好,贺家那小子脾气臭,做事情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梦梦要是跟了他准受委屈,怎么可能疼我们家梦梦,我们祈家又不缺钱,干嘛非得让梦梦跟贺家联姻,大哥你说是吧,梦梦打小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忍心让她嫁过去受委屈啊,贺家那小子绝对不是一个会宠媳妇的人,不打人就已经差不多了,再说贺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道理都懂,只不过当初是女儿自己喜欢人家,他们才赞同的,祈文舟回归正题,也是不想女儿难过,“行了,这件事情过了就过了,以后都不要提及了,梦梦你也不要在意,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看缘分的,不着急,爸爸跟妈妈不要求你联姻,你找一个喜欢你的,疼你的就行。”
祈越把玩着手机,百无聊赖的听着,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祈梦瑶乖巧地点头,看祈越一眼,没有说话。
祈老太太回了小儿子的话,“我想认这小姑娘可不是说梦梦不好,就是单纯的挺喜欢这孩子的,懂事,又乖巧,这孩子你们见过,就是伊恩医院的小护士,沈清禾。”
沈清禾,一听这名字祈文川不淡定了,“妈,这是小三,上次就是她打的梦梦,这孩子;泼辣的很,怎么可能乖巧,人品就有问题。”
“嗯?什么意思?”祈老太太眯起了眸子,因为蹙眉,岁月的痕迹堆积在了一起。
祈文舟把上次祈梦瑶跟沈清禾打架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祈老太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结合这么多天接触沈清禾来看,泼妇,人品有问题,小三这些字眼怎么也按不到沈清禾这丫头的身上。
因为祈文川的极力反对,祈老太太认孙女的事情被否决了,举手表决,只有祈越一个人把手举在半空中,“别看我,我只是觉得多一个妹妹也挺好的,再说我相信奶奶的眼光啊。”
话毕,祈越被母亲叶婷重重地拍了一下手臂,“你的意见不重要,把你的手给我放下来。”
祈越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继续玩手机,他就是表个态,爱认不认。
两天后,机场,一个穿着米色淡蓝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米色风衣的男人缓缓从机场走出来,鼻梁上架着一副装逼的黑色墨镜,食指把墨镜往下掰了掰,对着阳光感慨,拥抱,“啊,我终于回来了,我的京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