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看见推自己下水之人乃贴身家婢!”
“咚——”
随着师殷殷话落,楚可盈手中的杯子也跌落在桌子上,惯性滚了几圈停在桌边,幸而杯中无茶。
“楚娘子,你没事吧?”师殷殷看着惊惶无措的楚可盈,连忙关心,“可有烫着?”
“我没事,”楚可盈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仍看着师殷殷问道,“此家婢为何要弑主?”
“尚还未知,”师殷殷抱憾摇头,“昨日先生说到此处便停下了。”
她又拉着楚可盈的手,“不过幸好先生今日休息,不若明日娘子与我同去,再听后话?”
她说得头头是道,让楚可盈虽有怀疑,却也无法明面质疑。
“如此,那明日我若得空,便请娘子吃茶。”楚可盈也算默认明天还同她一起出来了。
“那我便恭候娘子请帖了。”师殷殷笑着,又皱眉问道,“楚娘子,你说这江南的小娘子落水之后,当如何上岸?”
“既是江南人,应是会识水性,大抵能自行化解险境。”楚可盈语气总算缓和了些。
“要不说楚娘子没听过这说书呢!”师殷殷打趣道,“若是如此,这书便没意思了!”
她压低着声音,“要我说啊,应当天降一位俊俏郎君!舍身相救,与这小娘子一见钟”
楚可盈猛地站起来,脸上再次失控。
师殷殷也慢悠悠站了起来,安慰道:“楚娘子今日可是不适?”
楚可盈紧张得不断吞着涎水,待稍微平复了心情,才道:“师二娘子见笑了,许是着了风有些头疼,先告辞了。”
楚可盈急匆匆走了,师殷殷又坐回席位上。
她看着小溪上不断流过的茶点发呆,良久,甚觉无趣,也回去了。
次日,楚可盈果真递了请帖,相约二楼雅座。
“接上回说到,这前朝司马将军……”
台上的先生说得绘声绘色,台下的看客拍手称快,楼上的娘子心思重重。
“看来真是不巧,今日那位先生没来,不过这本书也不错的,好似说的是大汉朝的冠军侯。”
师殷殷面色无改,好似当真遗憾今日没能继续听那本书一样。
楚可盈早已心领神会,却不知她究竟何意,于是试探道:“娘子很好奇那江南娘子的后话?”
“那是自然,楚娘子不好奇吗?”师殷殷捻着一块糕点,细细品尝。
“那容我猜上一猜?”楚可盈指尖掐入掌心,有些紧张。
“我猜那郎君本无意路过,见佳人落水,出于好心,下水相救。并不会像师二娘子猜测的那般,一见倾心。”
“可若二人不会一见倾心,那这话本如何写下去?”师殷殷盯着她,笑意不减。
“这写娘子家的话本,情字当头,便不得没有个噱头。”
“二人一见钟情,江南娘子以身相许,才是这书里的噱头。”
“如此,要么成就一段佳话,要么——”
师殷殷话锋一转,“成就一对怨偶。”
“若是佳话,便要写这主仆二人的恩怨。”
“弑主为真,那娘子是为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