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能为云怀霖战死沙场,这怎可能对她无情呢?倘若这次能将二人鸳鸯谱点上,也算为自己攒阴德了。
她劝道:“虎父无犬子,苏氏两代戎马,宣平侯自然也不能是泛泛之辈。”
“公主既不解其为何不愿从军亦或入仕,争执是寻不到答案的。您应当心平气和与他坦诚相问才是。”
云怀霖神色微妙地望着师殷殷,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正经地同自己说这些话。
良久,她垂下眼说道:“此事我会考虑的。”说罢便要离去,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问师殷殷。
“你既知我跟踪苏玉生,那可知又是谁在跟踪你?”
师殷殷微微一愣,道:“请殿下解惑。”
“我到含风殿时,已坐着好几位娘子,其中就有余芜华。”说完云怀霖便走了。
师殷殷回过身,在离席的人群中找到余敏,而对方也看了过来,只一眼便匆匆走了。
由于师沅沅又被云温苒传了过去,师殷殷乐得自在,便提了剑又独自出门。
周巧和汀药还想跟随,她只神秘兮兮说道:“我乃去抓鼠贼,你们若在,这小老鼠可要警觉了。”
不过出门之前,师殷殷还是给周巧递了一个眼神。
她仍往云霞门那去,却没走大路,而是钻入一片树丛中。
远远跟在她身后的人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跟上。
这人小心翼翼踏着林地,生怕踩到残枝落叶惊扰猎物。
然而由于脚步变缓,还是跟丢了,于是垂头丧气往回转身。
却见一副剑鞘拦住来路,剑鞘通身银色,雕刻行云流水。
这人惊恐地往后退一步,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你这主子真是执着啊,就这么想抓我的把柄?”师殷殷放下剑鞘,倚在一棵树上冷笑道。
“师、师二娘子您怎么在这?”侍女声音有些颤抖,仍装作是无意碰上。
师殷殷掂了掂剑,问道:“你瞧着我这剑如何?这可是西北最好的铁匠打造的。”
她将剑鞘前后打量着,手掌又覆上剑柄,缓缓抽出剑身,“瞧我,都糊涂了,来,小娘子看看我这风”
“师二娘子饶命!”在师殷殷抽出剑的那一刻,侍女彻底吓坏了,连忙跪下来。
“我我也是奉我们家娘子的命,说”
师殷殷挑眉,未言。
侍女颤颤巍巍道:“说师二娘子若是独自出门,就跟着看去了哪跟谁见面”
“昨日也是你跟的我?”师殷殷完全抽出剑,抵着她的眉心。
侍女把头伏在手上,不敢抬眼,言语间带着哭腔。
“昨日是我和娘子不小心看见您出了云霞门,娘子想跟上去,但又恐深山竹林有蛇狼野兽徘徊间看见徐世子和宣平侯往里面去了”
“然后你们就去了含风殿?”师殷殷收起剑。
“是”
侍女以为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师殷殷风轻云淡唤了一声“阿巧”。
只见周巧从树上跃下,还没等这侍女反应过来,便被周巧敲晕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