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殷殷也望了一眼母亲,示意她放心。
二人走后,席间就剩师殷殷和云如璟兄妹三人,四人皆不说话,场面有些尴尬。
直到云温苒跑过来对着师殷殷说:“师姐姐!”
师殷殷正疑惑呢,她又说道:“阿兄说师姐姐当时可威风了!说你用一把剑就杀了掉四头狼!”
云怀霖笑道:“小苒,阿兄只说师姐姐威风吗?就没说师姐姐生得好看?”
说话之间,她还看戏般瞧着师殷殷。
师殷殷真是头疼,她最怕对上这五公主了,不说别的,就她俩这性格,甚是相冲。
不过如今,她忍就是了,等下个月她回江陵去,此生也不必相见了。
“怀霖,不得胡说。”云如璟一副恹恹之状。
师殷殷看向他,心中翻着白眼,如今将要入夏,他还披着厚氅,可见身子之“弱”。
“师姐姐也确实生得好看。”云温苒继续说道,“我先前未曾听闻身边有娘子习武,不知师姐姐可否教我?”
“那就为难了,你要她如何教你?若为伴读,这年岁不符。若要做你的先生,那可要经父皇应允。”云怀霖边吃着点心边道。
“这倒无妨,若师二娘子应下,父皇那边我自会去说。”云如璟说道。
师殷殷心中冷笑,你们兄妹倒是将这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八公主,您应当也听闻,臣女虽救下四皇子殿下,但也身负重伤,”她特意将“重伤”二字重读。
“那日不过莽夫之勇,实在不堪为公主先生。公主若想习武,自有国子监安排。”
听到师殷殷这般说,云温苒撇了撇嘴,回到座位上。
“小苒才七岁,若你当真来教她,也不过教些皮毛罢了。”云怀霖喝了口茶,盯着师殷殷道,“我看师二娘子这是不愿同我们有所来往呢。”
“怀霖。”云如璟又叫住她,但是还没说话,师殷殷便作声了。
“五公主,”师殷殷站起身来,她拿着茶壶,到云怀霖跟前给她添上,“公主以为,凡百姓者,皆对皇宫趋之若鹜吗?”
她这一问,给云怀霖愣住了。
师殷殷继续说道:“臣女并非因为是那里站着一个皇子,而是因为站着一个人,一个无助之人,才会拔剑。”
师殷殷此前与云怀霖交涉不深,她不了解云怀霖,所以她以为,云怀霖对待皇室之外的人所拥有的傲慢,源于她嫡皇女的身份太过尊贵。
昭惠皇后早逝,皇帝怜爱,臣子奉承,她便觉得皇城之下的人都是上赶着要讨好她和皇室。
包括师殷殷救云如璟,她都认为师殷殷乃故意为之,好攀上云如璟而摇身一变皇室宗亲。
这与曾经的师殷殷身上那股傲气是相似的,所以她会觉得云怀霖极难相处。
毕竟两个脾性相像之人,定是水火不容,而此前便是如此。
云怀霖听了这话,有些恼羞成怒,“你的意思是说,本公主恶意揣测了你?”
师殷殷笑道:“臣女不敢,不过确如公主所言,臣女志在广阔天地。”
“哼,”云怀霖别过头,“你志在何处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想同你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