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平静道:
“弟子知错。”
不知是不是沈翊的错觉,他貌似听到身似铁塔般的广渡禅师长吁一口气。
是呼吸声大了些?
还是松了一口气?
不及细想。
广远禅师接话,温和道:
“何错之有?”
沈翊答:
“弟子,不诚。”
戒律院首座继续问:
“何以不诚?”
沈翊环顾各位首座的面庞。
没有感受到丝毫情绪波澜,仿佛沈翊刚刚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伏地跪下:
“弟子,俗名沈翊。”
“通缉在榜。”
“身受重伤流落天心,特闻天心佛法浩荡,慈悲为怀,望能学得高妙绝学,医治周身经脉之创。”
“恐天心将弟子拒之门外,故隐姓埋名。”
听到沈翊的自述。
众首座这才眼眸凝动,气息如波。
推测是一回事。
如今事实既定,则又是一回事。
沈翊带艺投师,且修行不弱。
本就受众位寺中高人关注,他们平时虽然不发一言,却是关心着寺内的风吹草动。
时值沈翊展露佛法天赋。
不仅在极短时间跨入佛法门槛,其佛法修为更是犹如春雨来潮,不断高涨。
短短半年时间而已。
便已是佛心既成,登堂入室。
能有如此表现。
本身已经说明了沈翊的心性纯粹善良,且颇具慧根,与佛有缘。
更何况。
广远禅师特地应允沈翊的请求,前往藏经阁抄录经书,一方面是怜其佛学天赋。
另一方面,也有考校之意。
看他是否会生起歹念。
而且,藏经阁有那位日夜守护,出不了岔子,而且还能进一步观察沈翊的品性。
如此,这半年下来。
广远禅师等人对沈翊皆是无比认可。
无论他的目的为何,至少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向佛之人,也是天心寺的弟子。
最后唯一值得疑虑和确认的……
就是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