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同龄人的声音了。
“我叫虞骁。”男孩的声音带着嘶吼过的暗哑。
虞岁晚天真道：“江叔叔说我以后叫虞岁晚，我们的名字好像呀，我是来给小骁哥哥当妹妹的吗。”
虞骁一愣，仔细盯着眼前的小姑娘，才发现她跟他妹妹长得很像。
他突然意识到，她是舅舅找来代替他陪妈妈的。
舅舅一直支持他去上学，所以找了一个妹妹来代替他陪着妈妈。
“不，”他突然起身，神情焦灼。
“你不能来这里，你快走，你回去。”
虞骁心里一阵紧张，妈妈已经变了，已经生病了。
他做错了事情，他该受到惩罚，可小晚是无辜的，她不能留在这里。
虞岁晚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哥哥。”
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一暗，低着头哽咽着小声说：
“哥哥，你是不是，是不是不不喜欢我。”
虞骁没想到她会哭，急的在旁边手足无措 。
想到她和自己曾经的妹妹差不多大，只能抱着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哄她：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
“只是……”
只是什么呢，虞骁心里突然开始迷茫。
该怎么告诉她，只是他妈妈有精神疾病，会虐待孩子，会半夜拿着刀站在他床前死死地瞪着他，仿佛要把他撕裂。
她还小，她不会理解的，错是他犯下的，他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虞岁晚在他怀里抬起头，认真地说：“哥哥，你是怕妈妈不喜欢我吗？”
虞骁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缓缓点头。
“那你放心好了，我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就夸我是最乖最受欢迎的小孩子，我一定会让妈妈喜欢我的。”
她的话里充满着骄傲：
“而且，江叔叔说了，江阿姨是因为小妹妹去世才会生病的，有我陪着江阿姨，阿姨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虞骁内心震撼，她知道！
她知道自己妈妈病了，她还愿意过来！
虞岁晚：“而且，我从小就一直想要一个哥哥，哥哥，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虞骁抱紧怀里的小姑娘，她的眼睛很亮，凌乱的碎发在额间乖乖贴着，某一瞬间和记忆里的影子重合。
他将她的碎发拂开，声音带着哽咽：“会的，小晚，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虞岁晚乖乖依偎在他的怀里，却也没有想到，幼时的这个承诺，贯穿了虞骁的一生。
—— ——
傍晚。
江栾民看着虞岁晚被绑成粽子一样的小手，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
“小晚，你留在这里陪着江阿姨和小骁哥哥好吗？他们看起来比我更需要你。”
虞岁晚乖巧点头，脸上化开一抹纯真的笑容：
“好的，江叔叔，我很喜欢江阿姨和哥哥。”
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后悔，江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