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眼所见,三女万万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妖孽存在,即使翻遍古籍也断然没有这种记载。
他手里的经文法门似乎无穷无尽,而且全部掌握极深,能开出洞天,养出法灵来。
他拿出的东西奇奇怪怪,但都蕴含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能量,完美契合他所修的各种法门。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开一个洞天都要渗出血来,但他就是倒不下去,反而进度越来越快。
这是人吗?
三女不禁扪心自问,感觉身在梦中一般,她们劝过,阻拦过,但白煌心意已决,根本不曾停歇。
到后来,三女都不敢看了,一来是白煌模样实在是越来越凄惨,让人心疼。二来则是有点影响道心,看着这种妖孽这般修炼,自己都没心思修行了。
她们除了没日没夜的担忧外只学会了一样,那就是煎药,三女一人一次轮换着来,手法是越来越娴熟,喂药的时候跟白煌近距离聊聊天,是她们修炼之余平静生活里最期盼的环节。
外界
沉天城
长街酒楼
还是那位灵巧懂事的侍女,路过窗边那个位置时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位置,她内心泛起涟漪。
今日,神君没来。
神君大人连续来此已经半年,今日是第三天缺席。
“难道神君大人放下了么?”
她一遍一遍擦着本就干净整洁的桌子,心中回忆着半年来的点点滴滴。
自从她那日告诉神君那个忘记负心汉的法子后,神君拿走了酒壶,第二日,她看到神君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件物事,正是那个白玉做成的小酒壶,它被神君缩小,仅有指肚大小,用一缕如头发一般的白丝串着。
神君真的照做了。
她心头惊讶,没想到这种傻话神君竟然真的信了。
只是她道行太浅,难以看清缩小后玉壶上的刻画细节,不知道神君恨又放不下的那人到底是谁。
那日开始,神君似乎更加怪异了,她有时候看着窗外,有时候又盯着手腕上的小玉壶,有时候眸子冷冽,有时候还会傻笑,但更多的时候还是沉默,越来越落寞的沉默。
更加让她奇怪的是,那日之后,酒楼多了一种人,几乎是每天都有,全是咒骂那个白煌圣子的,而每一次,神君都会出手斩杀,没有一次犹豫。
就连她都觉得有些猫腻,她觉得,不管神君恨的那人是谁,但她肯定是很向着那位最近名声滔天的白煌圣子的,见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是。
她听别人说起过,神君大人不是已经跟白煌圣子决裂了么?
她不清楚这些大人物的心思,她也不想清楚。
只是,连续三日神君竟然没来,这倒是让她有些不适应,半年来,她早就习惯了服侍神君了。
不来了也好,
她擦完桌子,抹了抹额头的细薄汗珠,微微一笑,心头感慨,
不来说明神君放下了,她不知道那个伤害神君的负心汉是谁,她只希望神君以后能好好的,这半年,她内心太苦了,那种苦,她清楚有多么煎熬。
她是阴阳两隔,理由简单,想见见不了。
神君不知为何,好像比较复杂,似乎是想见又不知如何面对,想见又没理由见,想见又不敢见。
两人情况是不同,但总归都是被荒唐的情事所困。
世上多的是形形色色的煎熬理由与酸涩情节,但归根结底还是一点,那便是苦,苦到心底的苦,能让人记一辈子的苦。
就在她擦完桌子回返之时,一句话传来,让她心头猛然一颤,
“弱水神君对白煌圣子诞存男女之情,不顾弑女之仇,情德败坏,伦理荒唐,弱家老祖震怒,已将其废除道行逐出弱家,流放神禁古林!”
“什么?”
侍女傻了,身影顿住不敢置信,手中的抹布都掉落在地。
那是一个中年人,在酒楼中央大声开口,铿锵有力,说出了这样一个惊天大消息。
不只是侍女傻了,很多人都傻了,最近关于白煌圣子的消息真的太多了,没想到今天还有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