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依旧是那位女子,在她身前还有一物,正是刚才她介绍的宝物。
这次的东西不是那两条死鱼可比,起码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它很有些来头,因为它宝光,宝气,宝相三者皆具。
但是它的造型依旧古怪,它像是……一颗泪珠!
对,就是一滴泪珠,晶莹剔透,萦绕华光,它悬浮在空中,起起落落,煞是好看。
“此物我们称作月泪,截至目前天星楼只发现了它的一种奇特之处,那便是每到月圆之夜,它便会自主吸收月华之力,但可惜的是,似乎只进不出,又或许是我们还没找到让它能吐出月华之力的办法来。”
此话一出,众人认真起来,吸收月华之力,这确实有点东西,修道者对大自然的探索道路是怀有敬畏的,也是憧憬向往的,不然也不会有钟天地之灵秀纳日月之精华这种话了,而日月之力,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月华之力,很久一段时间都被认为是超越普通灵力的东西,它更加纯粹,更加高级,同时也更加难得。
而且在后来人的摸索中,确实也证明了月华之力的高贵,拥有或者能修炼它的人,起步和终点都会远超常人,而在浩瀚的沉天域,就有这么一群人。
众人这般想着,不由看向三楼一处,那也是三楼这次唯一一个亮起的席位,门上有字,是为拜月。
比二楼更高的三楼自然也有符合这种高调的身份,拜月圣地,那是一方圣族!
外人对这个古老圣族的印象除了其崇尚月华之力之外,还有一点,那便是强大,因为曾经有一个神族挑衅了他们,后来便消失了,有人看到那晚有一轮清冷神月自九天而坠,砸入沉天,此后那神族包括其方圆亿万里的山河都化为了废墟。
抹杀一方神族,拜月圣地便就是用这种极端方式让世人记住了它的强大,虽然这段历史早已过去不少岁月,但只要看到拜月二字,众人还是能想起来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力。
这是一个即便在圣族中也绝对名列前茅的超然势力。
这个强势圣族很早就来了拍卖会,但一直都不曾出手,即便是先前神族流家与王族崔家爆发时也没有丝毫动静,他们似乎没看上任何东西,但他们也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此,直到看到此物,众人才恍然,拜月圣地很可能便是为了此物而来。
神月,那就是拜月圣地的信仰!
而与月华之力有关的东西,一般都被他们视作禁脔。
至于高台女子说的让神物吐出月华之力的办法,众人也相信这个办法如果有的话,也绝对会在拜月圣地中诞生。
甚至,他们有理由相信天星楼此举是想拿此物来引这个圣族出现,故而借此建立友谊,果然,众人发现那高台女子的目光也一直无意撇向三楼方向,他们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诸位,月泪起拍价一百万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
当高台女子说完这句话,天星楼几乎没有人开口参与,这太明显了,此物几乎已经被拜月圣地内定,他们哪敢与这等圣族竞价?
“两百万灵石!”
果然,在万众瞩目中,三楼拜月圣地那边传来一道清冷声音,是一位女子,众人有些心痒,但众人不敢窥探。
“还有道友竞价么?”
高台上的女子似乎也不指望还有人会来参与,但出于职业操守还是这般说了一句,但就是这一问,引发了天大波澜。
“三百万灵石!”
这声音一出,众人带着不敢置信纷纷侧目,等看清时彻底哗然!
“流家,又是流家!”
“这流家想做什么?拜月圣地可不是能让他压一头还不敢反抗的崔家!”
“当初那神族的下场还历历在目,难道流家这么迫不及待想要重蹈覆辙?”
“震惊!有神族意欲再度碰瓷拜月圣地,疑似想要近距离观赏九天坠月特效!”
“九天坠月我也想看,流家我支持你!”
外面异常嘈杂,流家雅阁内也不平静,众人心思不同,流尘雅与弱水神君都是沉默着,黛眉紧锁。
不是她们胆小怕事,而是面对拜月圣地这种势力,谁都不能淡定。
说实话,萧家崔家玩玩自然是在可控制范围内,但现在不一样了,拜月圣地可是明确记载有覆灭一个神族的能力和过往!
面对这种强族,不说流家,即便是再加上弱水神君所在的神族弱家也都不一定玩的转。
两女看着安静叫价的白煌,这个游戏的进展在白煌手上似乎在以一种极为匪夷所思的速度递增着,已经脱离了她们的掌控能力。
而两女对于白煌此时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心,这种信心自然是来自于他口中那个神秘的白家。
难道白家能跟拜月圣地掰手腕?她们不清楚,这会应该怎么站队?她们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流尘雅最先镇定下来,终于还是对公子的感性大过了对家族的理性,她本人来说,她是绝对站白煌的,即便……即便会有不好的后果。
弱水神君犹豫了,因为这个青年她所知不多,如今牵扯的仅有上次的一首曲子以及今天的震惊,还有一个名为老师的称号。
但这三样东西,能跟拜月圣地的九天坠月相提并论么?答案显而易见。
但她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选择暂时留了下来,不知是什么原因。
而就在这时,流家那位长老再次出现了,他话语简单,但不容置疑,
“流家可以给你提供竞价的灵石,但如果真到了不可挽回的一幕,你跟流家并无关系。”
这是流家的意思,很简单也很直接,白煌还未说话,流尘雅已经坐不住了,
“我不同意!”
她刚开口,便被老者摆手打断,而老者依旧看着白煌,
“年轻人,老朽其实很看好你,但一个男人,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应该有担当这个决定的觉悟,神女已经做的够多了,不是么?”
“自然。”
白煌终于开口,他带着笑,笑意莫名,但有种让流尘雅心慌的感觉,好似流家与公子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在此刻慢慢变远了一般。
“前辈所言极是,不过我很清楚我做的决定,也并没有让流家卷入旋涡的意思。”
他同时也对着纠结不下的弱水神君微笑,
“也包括老师的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