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地处偏僻,人烟不多,很是安静。
裴砚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说着话,姜映晚顺口应着,见她总往两旁看,裴砚忱寡淡地勾了勾唇角,炙热的掌心用力圈紧她的腰。
眸色暗沉,语调但轻。
“看什么呢?”
姜映晚目光从前方的官道上收回,摇了摇头,“看路。”
他凉笑,“有为夫在,夫人不需要看路。”
……
当天夜里,暗卫传来了一份急信。
裴砚忱松开怀里的姜映晚,深深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句让她先睡,便拿上大氅出了门。
姜映晚以为他只是去处理急事,很快就再回来,倒是不曾想,他直接回了京城,一连多日,都未来别院。
看着重新落锁的朱门,紫烟逐渐沉不住气,这天姜映晚刚起床,她就来了卧房,边为姜映晚梳妆,边问她:
“小姐,我们何时才能离开?”
她话中的焦急显而易见,“调理身子的药您天天喝着,用不了多久,难以受孕的病症就会痊愈,而且咱们手头里所剩的避子药稀少,若长此耗下去,难保不会真的有孕。”
姜映晚神色同样凝重。
她从铜镜中看紫烟,“别院的门,又锁上了是吗?”
紫烟闷声点头。
姜映晚看向镜面中的自己,神色微黯。
通过这几次出别院,益州别院到长街一带大街小巷的路,到南郊通往广陵的官道她都已记住。
每每从外面回来后,她都会规划逃离的路线。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顺利找个合适的借口、或者合适的契机,离开这座别院。
……
随着春日到来,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
阳春三月,和风徐徐,本该是最让人舒适惬意的季节,可姜映晚却欣赏不来这种一年一次的美景。
反而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心底的焦躁越发重。
—
三月底。
一个寻常的天气。
裴砚忱从宫中回来,刚回府,季弘就将邺城容时箐那边调查而来的信件递了过来。
他沉眸接过,展开信件时,冷不丁问及了别院那边。
“这些日子,夫人那边,可有异动?”
季弘摇头,“回大人,并没有。”
裴砚忱捏着信件的手指一顿。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季弘。
“夫人没有要求出别院?”
季弘依旧摇头,“并未,夫人和前些日子一样,每日除了抚琴便是作画,别说出别院,就连前院,夫人都甚少去。”
旁边的季白,听到这话也有些意外。
他往自家主子那边看了眼。
但裴砚忱神色寡淡,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季弘汇报完,纠结片刻,犹豫着开口问裴砚忱:
“近来捉拿叛党时间紧张,大人无暇去别院,可要属下差人去别院给夫人送封信?”
裴砚忱已经在看密信,听着季弘的提议,他没作犹豫,很快回绝。
“不必。”
“一切照旧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