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第二日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床褥旁边也已不见裴砚忱身影。
姜映晚坐起身,拿着衣服准备起床。
紫烟适时进来侍奉,边给她梳妆,边说:
“小姐,方才紫藤院的方嬷嬷来传话,说等您醒了,让您去紫藤院一趟,老夫人找您说说话。”
半个时辰后。
姜映晚来到紫藤院。
方嬷嬷亲自带着她进去。
老夫人刚用完早膳,正坐在主位上用茶,见到她人,连忙抬手,招呼她过去。
“晚晚,快来。”
“来祖母这边。”
姜映晚走过去,唇角弯起点点弧度。
打量两眼老夫人的面色,说:
“昨日晚晚没有来得及给祖母请安,祖母身体可好些了?”
老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坐在身旁最近的软椅上。
才说:“不过就是一场风寒,年岁大了,身体不中用,一点小小的风寒拖拖拉拉不肯好。”
她叹了口气,转而看着姜映晚,将话题转到她身上。
“容、姜两家婚事的事,祖母已经听说了。”
“晚晚,今日砚忱不在,你告诉祖母,你是怎么想的?”
似怕她有顾虑,老夫人说着,又加了一句:
“什么都无需顾虑,你尽管告诉祖母你的意思,祖母必会都答应你。”
姜映晚握着帕子的手指顿了顿。
老夫人这话一出,她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在老夫人的视线中,起身径直跪在了地上,向老夫人行大礼。
“祖母,晚晚福薄,不适应京城的生活,想离开京城重回邺城,求祖母帮帮晚晚。”
“这孩子,行这礼做什么?赶快起来。”老夫人声线焦急,她忙抬手去扶姜映晚,同时招呼方嬷嬷快扶姜映晚起来。
“姜、容两家的亲事,晚晚可还想继续?”
姜映晚低眸摇头。
裴砚忱对整个裴府了如指掌,她今日来求老夫人助她顺利离开,也是冒险行事,就算老夫人能同意,也未必能在裴砚忱的眼皮子底下顺利离去。
更别说在这个节骨眼上重新考虑与容家的亲。
“晚晚在裴府叨扰多时,已是不便。”
“先前约定出嫁之日离开裴府,如今婚事既取消,那也到该离去之时了,晚晚别无所求,只求祖母,能帮晚晚离开京城。”
这个结果,老夫人早便已料想到。
如果姜映晚想留下,当初就不会回绝与裴府的婚事。
“重回邺城的话,邺城那边,可已安排好?”
只这一句,姜映晚便知老夫人答应帮她了。
她点头,说:“邺城的铺子和宅子都已安排好,父亲母亲留下的家业多,从邺城一带直到南江地区,都有姜家的产业,我在铺子所在的不同郡县都分别置办了宅院,若是不想去邺城了,也随时可以去别的郡县。”
这番话,老夫人自是听得懂什么意思。
从家业到宅院,再到之后的落身处,都已全部安排妥当。
只差一个离开的机会。
老夫人虽说喜欢这个准孙媳,也着实想让她做她们裴府真正的孙媳。
但缘分终究无法强求。
恩人的情,也不能以仇来报。
老夫人沉吟想了想。
跟姜映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