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扬一阵头疼,这件事若设计成了倒了罢了,可偏失败了,又无法闹到明面上,只能吃这个亏。
阮棠这是在挑衅他。
“我理解大哥心情,只是……”宋景扬欲言又止:“大哥随我到外边说话。”
赵氏最烦宋景扬这副做派:“我儿的事有什么不能我这个当娘的知道的。”
杨大哥察觉宋景扬的态度,脸色也不好看:“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他要夺阮家家产,惹出这么多事,付出代价的却是杨家。
宋景扬并不生气:“实在不是我要瞒着大嫂,而是不想大嫂担忧。”
赵氏恨极了他们夫妻,就差说有屁就放了。
宋景扬虽然不喜他们夫妻的态度,可面上不得不做出姿态,先稳住他们。
“你们看这些!”宋景扬从袖中取出几张状纸递给杨家夫妇。
这些状纸都是告杨志远欺男霸女的,其中还牵扯到两条人命。
被他欺辱的女子有两个自杀了,家属闹到衙门,且有人证,这事是他压下来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就算如今翻出来杨志远仍逃不过一个死罪。
杨氏夫妇脸一白:“妹婿,志远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他就剩一口气了。”
杨大哥老泪纵横,身体摇摇欲坠,他明知道宋景扬在威胁他,但无能为力。
宋景扬扶住杨大哥:“大哥大嫂放心,我肯定会保住志远的,不然我不会把这些拿给你们看,这些银票是我这个做姑丈的心意,让孩子先养好身体为重。”
待宋景扬夫妇离开,赵氏将那些银票丢在地上踩:“我儿的后半生就值一万两银票,他宋景扬当我们杨家是什么,说到底是他们夫妻把志远害成这样的。”
杨大哥也恨,但只恨自己官职低微奈何他不得,只能忍了。
杨大哥叹了口气:“他说得没错,眼下养好志远的伤要紧,他有些门路,说不定能找到孙一白给志远诊治。”
“你能咽下这口气,我不甘心。”赵氏恨道。
这个仇她一定给志远讨回来,除非宋家把女儿赔给她儿子。
……
回去的马车上阮棠不说话,凌舟自然也不会开口,只是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阮棠知道他在看她,只是这会儿她心情不太好,不想逗他玩儿。
最主要,还在生他气。
马车一个颠簸,阮棠身体猝不及防地朝前冲去,凌舟不顾自己,伸臂捞住了她。
他腿长,捞她时膝盖撞在马车上咚的一声闷响,他顾不这些,只道:“你有没有事?”
“你傻不傻,我对你又不好!”
凌舟扶她坐好:“你对我很好,我知道的。”
她对他始终坦坦荡荡,今日也是关心他,他不是是非不分。
反倒是他,无法对她坦诚。
她越是坦荡,他越是内疚。
“哪里好了!”阮棠撇嘴。
利用他挡婚,无端的将他拉进泥潭,最无辜的就是他。
“你救我性命,带我拜见长辈,送我玉佩,送我衣物,关心我,处处都好。”
从未有人对他好而不是为了索取。
“这就是好?”
“嗯。”凌舟一本正经点头。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