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厢房,绕过长廊,在花架前沉默了一会儿,刚要去正厅,就撞上了回来的陆晏廷。
陆晏廷显然是来寻她的,他带着江近月进了自己的房中,随后把房门关好,这才对江近月道:
“月儿,沈大人给我们带来一个消息。”
“四年前,一户人家刚满十七岁的闺女失踪了,当时诸般线索都指向张家,可是这事却不了了之了。”
“午后陈知州便会带人去张宅搜查,你休息一会儿,之后跟我一起过去。”
江近月点点头,陆晏廷便转头要去办事,可是他刚走出没两步,江近月忽然从后头抱住了他。
她的脑袋靠在他背上,不言不语的。
陆晏廷颇有些惊讶,他转过身,江近月就落到了他的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陆晏廷摸摸她的脑袋,勾着唇问:
“怎么啦?怎么不高兴了?还是不舒服了?”
江近月埋在他怀里,闷闷道:
“我很累,脑子很乱。”
“那到床上躺一会儿。”
陆晏廷扶着她坐到床上,让江近月靠在他怀里,问:
“怎么了?跟我说说。”
江近月的语气有些闷:
“表哥,沈家人来了,我其实不想看见他们,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可是看他们那样对我示弱,我说不出把他们赶走的话。”
“小葫芦老是闯祸,每天吵吵闹闹的,还爱满地乱爬,他还经常哭,我觉得自己带不好他。”
陆晏廷安慰她:
“长大了他就不爬了。”
江近月轻哼一下:
“别打断我,你听我说完。”
“我一点也不想原谅你,你太过分了,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对我那样冷漠,我每天都在害怕,夜里怎么也睡不着,我的心都快碎了。”
“可是我想查爹爹的事,你来帮我了,我想拒绝你,说我自己可以查,可是查案我又比不上你,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好矛盾,我什么都做不好。”
这些话,这些事,在过去的几年中,江近月是一句都不肯往外说的。
陆晏廷也显然有些讶异,他捏捏她的脸蛋:
“怎么会?你已经很厉害了,我能有查案的本事,是因为我生来就锦衣玉食,不用为生计而发愁,月儿,其实我很佩服你,你过去的十几年,一定付出了比我更多的努力。”
陆晏廷抱着她,耐心地同她说:
“我从前教过你,不要太心软,不要什么事都怪在自己身上,你还是没有学会。”
“你想想,当初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瞒我骗我,你就该和我说,当初出宫后是我强行把你带回家的,若是我没有这样做,这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这是我的责任。”
“竹林那夜,也是因为我中药,直接让你失了清白,让你承担了那么严重的后果,包括后来的一切,成婚、生子,认真说来都是我强迫你的,你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这件事,我的错更多一点,可是你心太软了,我说你的时候,你都没想过反过来指责我。月儿,我现在跟你道歉,我帮你查案,也是在补偿你,你根本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江近月躺在他怀里,泪光莹莹,揪着陆晏廷的衣袍擦眼泪。
陆晏廷继续说:
“至于沈家人嘛,你就当他们是来帮我的,是我欠他们人情,和你没关系。等离开杭州之后,我们两家也不会经常往来,你不想见他们,日后就不见了。”
“回了京城以后,我好好教小葫芦,不让他闯祸,让他减重。等开春了,我就把他塞进学堂里,我再给他找几个伴读,到那时候我们就轻松了。”
江近月听完陆晏廷的话,捂着脸直接躺倒在他腿上:
“那要是这样想的话,我欠你的更多,我都还不起你了……表哥,你要我怎么还你,你还想要孩子吗?我再生一个乖一点的。”
陆晏廷无奈地同她一道躺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