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听说你夫君过来了,我今日有空,特地来拜会一番。”
江近月听他提起陆晏廷,有些尴尬地咳了咳:
“是,他来了,但是……我这夫君不大爱见生人……”
叶明帏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对了,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想去祭拜你的母亲吗?不久就到年关,那时我恐怕抽不开身,今日我正好有空,如若可以,我现在就带你去先夫人陵前拜祭。”
江近月没有犹豫,立刻点点头:
“好,叶大哥稍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同你去。”
叶明帏那张的脸变了甚多,但是他的笑容,却和幼时的明帏哥哥逐渐重合。
江近月看了他一会儿,还是道:
“叶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叶明帏挑挑眉,将手背在身后道:
“哦?是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我想问……我们小的时候,隔壁是不是……”
但是江近月话还没说完,身后便响起一道脚步声,不疾不徐,是陆晏廷的做派:
“近月,有客人来,也不告知我一声。”
他还穿着早晨那身月白绣松枝的长袍,只是手中多了一件披风,见江近月站起身,陆晏廷很自然地给她披上在身上:
“出来也不多穿些,仔细着凉了。”
江近月下意识低头看这件披风,正是他藏在箱子里没拿出来的那件菡萏色狐绒披风。
她一脸不自然地拢了拢披风,看他淡笑着问叶明帏:
“听夫人说,阁下是她幼时的玩伴?”
叶明帏拱手作揖:
“某姓叶,谈不上玩伴,是从前皎皎府上管家的儿子,如今囫囵在官府有个差事而已。”
“对了,还不知阁下姓甚名谁,皎皎说您是读书人,如今一见,果真非同寻常。皎皎要和我一同去拜祭先夫人,您可愿同去?”
陆晏廷道:
“我姓陆,没有差事,赋闲在家。不过我夫人此前大病一场,身子还未好,外头刚下了雪,风又这般大,她怕是经不住。不如今日我先与你同去,看看地方在哪,改日我陪夫人去就是。”
叶明帏正要说什么,陆晏廷又道:
“要过年了,叶大人是安乐县的父母官,一定事多如牛毛,这样一来,也不会耽误你的事,一举两得,岂不是好?”
“这……”
叶明帏犹犹豫豫地看向江近月,征求她的意见。
江近月轻咳两声,还没张口,陆晏廷便对她说:
“你先回去把药喝了吧,小葫芦也在找你呢。”
说完,他直接拉着叶明帏走入雪地中,顷刻消失在她的眼前。
……
陆晏廷再回来时,已是黄昏时分,他身后空空荡荡,没有其他人影。
江近月走上前问:
“表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叶大哥呢?”
陆晏廷扫她一眼,淡淡道:
“没事,出去以后半个时辰我们就分开了,改日天气好了,我带你去祭拜岳母。”
江近月抬手扫了扫他身上落下的雪:
“那你这么晚回来,是为什么……”
她满脸的担心,陆晏廷终于停住脚步,向她解释:
“我只是去求证一件事而已,如今得到了结果,也就回来了。天色晚了,有什么事,第二日再说。”
“好吧。”
……
这日夜里,她自作主张,把榻上的被褥收回来。
等陆晏廷沐浴出来后,江近月先他一步道:
“表哥,夜里太冷了,我这两日已经不怎么咳嗽了,你来床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