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娴熟舞技的背后,藏着江近月多年的血泪。
一舞落罢,掌声雷动,还有人直接将银子往台上丢掷,看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的确,她虽然天真,但也实在顽劣。
常玉京顺着他的视线也想往下看,可“啪”的一声,窗户被关上了。
常玉京差点被突然合上的窗撞到鼻子,一脸不虞:
“你什么意思啊?”
陆晏廷低声说:
“来了。”
……
很快,事情按计划中的进行,江近月一舞落毕,从后方退场。
在宾客们的惋惜声和喝彩声中,江近月已经端着托盘,去往三楼正中的一间雅间。
常玉京同她说起过,逆王的暗线藏得很深,今日就算是在这样鱼龙混杂,极好隐匿的场合,对方也十有八九不会在此议事。
所以,或许今日来的也是个接头人,意在确认周怀川的真实身份,以及告诉他同上峰会面的地点和时间。
江近月带着二位琵琶手款款入内,掀开珠帘,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生得一脸精明相的男人正斜倚在榻前饮酒。
见三人入内,那男人将手中酒杯放下,抬手示意三人过去。
她们便在男人身边的榻上跪坐下来,江近月拿起酒壶替对方斟酒,那人猛得靠近,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江近月早有准备,不躲不避,连酒壶中的酒也没有倒出去半分,只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的动作。
那人收回手,拿起江近月手中的杯子,却并不喝,反而给了她身旁的一位琵琶手。
那少女饮尽之后,男人才示意江近月再倒一杯给他。
没多久,雅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仙居坊的妈妈带着周怀川入内:
“客人请。”
伺候好二人入座后,那妈妈指着屋内三人,笑说:
“二位大可放心,这三位姑娘虽聋又哑,但她们的舞技曲艺可是一绝,请好好欣赏。”
“知道了。”
妈妈退出去后,周怀川同那男人寒暄了几句,脸上带了些恭敬之态。
随后,他扫了一眼屋中的三人,说:
“出去吧。”
江近月细眉微蹙,想不到能留在此处的方法,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怕那常玉京不放过她,因而几乎是挪着往外走。
可没多久,那男人却是反驳道:
“不用,在这种地方,越是安静,反而越引人注目。仙居坊里养了不少聋哑女子,为的就是多这些赚钱的门路。”
“是,那便让她们弹奏吧。”
周怀川说着,吞了吞口水。
江近月的手上还拿着酒壶,见周怀川酒杯里还空着,知道此刻是最好的机会,便信步走过去,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将手中的酒壶盖子轻轻旋了下,给周怀川酌了一杯酒。
周怀川和对面那人寒暄完,余光注意到江近月,却是来了兴致。
“果然是个聋子,是叫你跳舞,不是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