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蓦地起身,伸出染了丹蔻的食指指着她,气势汹汹。
江近月默不作声地将东西放到桌案上,这才开口:
“沈姑娘说什么?报复,我为何要报复你?”
沈菀几乎气得要跳脚,指着她骂:
“你,你还有脸来问我!江近月,你心知肚明!这蛇分明就是你放的!”
江近月一脸疑惑地看着沈菀,那双清透的眸中满是不解:
“哦?沈姑娘怎么会如此想?昨日我的座位上出现了蛇,今日沈姑娘也是,难道不应该提醒大家多加注意,反而骂道同为受害者的我身上,是不是太牵强了?”
“还是说,昨日我位置上的蛇,就是沈姑娘放的,所以沈姑娘才以为,我是在报复您吗?”
“你!我懒得与你多嘴!江近月,你等着吧,我现在就命人回去告诉我父兄,我敢保证,今日之内,你就会被扔到荒郊野岭的蛇堆里去!”
沈菀扭头,叫了侍女便要回家。
“哦?是吗?”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姑娘们纷纷往门外看去,便见公主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林先生和苏筝妤。
林先生在她们面前严厉,在公主面前,倒是谦恭有礼。
见到这样的场面,立刻跪下请罪,说自己教导不善。
“一早陪着筝妤来家塾,便听你们这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
公主抬手叫林先生起来,自己也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坐到了主位上。
她本就生得冷,此刻面容肃穆,加上她深邃的眼窝,还有微微下拉的唇角,瞧着有些吓人。
众人暗自对视着不言,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你说,怎么回事?”
公主当机立断,点了一个家丁询问。
那家丁一五一十地复述了情况,公主看向沈菀,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再看看江近月,一脸窝囊地站着,两个都不讨喜。
不就是姑娘家家那点子伎俩吗?她根本看不上眼,也懒得管,真想都赶出去。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让我看见……那你们便都请辞吧。去,你们今日不用上课了,回房各抄写女论语三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来上课。”
公主起身要走,苏筝妤赶忙跟着相送。
她语气柔柔,在公主身边说:
“虽然入了春,可眼下依旧天寒,明日又要学点茶,两个妹妹若是抄写经文冻着了手,怕是明日的课业不好上了,公主慈心,定不忍见她们受苦,不如小惩大戒?”
“嗯,今日看在筝妤的面子上,便饶过你们,各抄一卷吧,若再有下一次,我定不会轻饶。”
公主凤目云淡风轻地扫一眼众人,带着家仆离开了。
苏筝妤对二人微微一笑,到自己的座位前坐好。
……
江近月从家塾离开后,像往常一般往西府走,她今日心情甚好,还不忘提醒逃学在桃林里玩的陆玉仪早些回去,搞得陆玉仪以为她疯了。
她怎么也逃课?
走到半路,忽然在游廊处遇到陆晏廷,江近月这一回主动叫住他: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