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双柔胰便搭在他的鬓边,为他按摩。
陆瑜长长叹了口气:
“阿凝,你安静时,可真乖巧啊,比她们都乖巧,对了,女儿呢?”
“玉仪正在小楼那,跟姐姐讨教功课呢!老爷您不知道,玉仪近日来是越发用功了,整日说着要好好念书,像哥哥们一样才好呢。”
“但愿如此,我们陆府书香门第,百世清流,虽说是女孩子,但若是大字不识,也是会被人笑话的。”
“那老爷改日若是有空,可以过来查问查问玉仪的功课。”
佟香凝温柔小意,哄得陆瑜满心舒适,忍不住多吐了些话。
他按住佟香凝的手,叹口气:
“近日怕是没空,我正烦着呢。”
佟香凝柔若无骨地贴上去,轻声问:
“老爷为何事烦恼?”
陆瑜叹口气:
“去年夏时,我一时兴起,被哄着买下曲江旁两套大宅子,今年去看时,却发现是砸在手里卖都卖不出的主儿,只能用来消遣,又刚逢考核完,我上下花了不少银钱疏通关系。”
“四郎此番应试,我料想他是考不中,他伯父说去浔阳老先生那再学几年,我却不见得,还是早些捐个官,成家立业最为要紧!”
佟香凝揣摩出他的意思,笑着说:
“老爷是一时银钱周转不开吗?这还不简单?咱们国公府难道还缺钱不成?您大可去公中支些,或者寻老夫人便是了。”
陆瑜不悦地皱起眉:
“愚蠢!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这样一来,钱是有了,可大房二房的更瞧不起我!都说妇人短视,我可是要为长远计。”
“哦?想必老爷已经有主意了?”
陆瑜点头:
“夫人娘家侄媳妇的母家在杭州经商,此番寻了门路过来,说是不日便要上京,想上门拜见。我问过了,他家便是那做香料起家的周氏。”
佟香凝思忖着,忽然问:
“那周家夫人,可是有个小公子?听说已经到了适婚之年了。”
“你怎么知道?”
陆瑜有些诧异。
佟姨娘轻笑一声:
“老爷未免太小看人了吧,周家的商行闻名京城,我又一贯同那些香药、绸缎铺子的人交好,知道这些还不简单?”
周氏数十年前做香药起家后,如今又涉及丝绸、药物、铁矿等业,家中生意遍及全大魏,和朝廷也有数不清的往来,所以在京城的,无人不知周氏这响当当的名号。
不过到底是商人,地位不高,此番入京,他们想借着远亲关系上门拜见,也是理所应当。
佟姨娘眼睛一亮:
“老爷是想同他们往来,从中获利?这样的话,妾身倒有一计,若是能让那周家同咱们家结亲……那有姻缘在,老爷的烦心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陆瑜看她一眼:
“周氏虽然是极其富裕之家,可到底是商人,高低有别,你舍得你女儿嫁过去不成?我都觉得有些掉价了。”
佟姨娘娇嗔着用帕子轻打了他一下:
“老爷说什么呢,妾身自然不是说玉儿!”
陆瑜一思索,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你是说……江家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