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目光再次落到东方延身上。
“东方延,你父亲这些年实在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
东方延心底咯噔一声。
完了……
“姑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是冤枉的!”
太后阖上眼,“来人,东方延在永寿宫下毒,对云大小姐图谋不轨,简直目无王法,即刻把他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打入天牢!”
“姑母饶命!皇上饶命!”
“云大小姐,不是我的主意——!”
东方悠悠刚刚张口想求情,就听到他惊慌失措的喊冤,顿时闭了嘴。
她眼睁睁看着东方延被内侍拖出去。
很快,听到外头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皇帝朝着云砚之几人道,“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又看向一脸苍白的云恬,“云大小姐不久前才被狼群咬伤,今日入宫,又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是早些回去养伤吧。”
皇帝朝内侍庞德道,“去库房取那对琳琅玉如意,还有八匹洛阳绸,给云大小姐压惊。”
云恬在太后阴沉的眼神里,慢悠悠福身,“谢太后娘娘开恩,谢皇上赏赐。”
“禛玉,送云大小姐回府吧。”皇帝抬手示意,又对云砚之道,“稷允,你随朕回清正殿。”
太后道,“皇帝这就走了?”
献帝揉了揉眉心,“朕这身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原想好好陪母后用膳,不曾想,这么不中用……”
“皇帝别胡说,回去好好休息吧。”太后皮笑肉不笑。
“明日若还不舒服,就宣唐太医瞧瞧,不必强撑着上朝。天塌下来,都有哀家这个母后给你顶着。”
献帝恭顺颔首,“多亏还有母后,那明日早朝就拜托母后了。”
这话,便是直接答应了明日不上朝。
太后闻言,眼底的阴郁方才消散了些,“你放心,好好歇着吧。”
随着皇帝和云砚之的身影消失,东方悠悠才一脸郁闷地道,“皇上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当真是——”
突然,一个巴掌迎面而来。
东方悠悠在太后动手的时候已然察觉,却一点儿也不敢躲,生生挨了这一下。
“尽出馊主意!”太后犹不解气,狠狠瞪着她发红的半边脸,“没用的东西!”
东方悠悠连忙跪下,“姑母,悠悠实在没想到,云恬竟然随身带着迷情药的解药……是悠悠失策,姑母尽情责罚悠悠,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半晌,太后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滚起来。”
东方悠悠连忙扶着她坐下,“姑母别担心,您不想让肃王府和云家结亲,悠悠再想办法便是。”
“不必了。”太后道。
“两府亲事已定,皇上亲自过来,就是想阻止哀家。”她靠在椅背上,阖着眼,“这事,就由着皇帝吧。”
终究是母子,不必闹得太难看。
沉默了一会儿,太后又问,“重阳那日,云砚之可是答应与你同去凌绝峰了?”
提起那日,东方悠悠脸色微僵,不动声色道,“是的,是侯夫人递的帖子。”
太后沉吟,“云砚之向来冷情寡心,能答应与你出游,说明他不讨厌你。”
东方悠悠垂眼,“也也许吧?”
太后语重心长拉住她的手道,“看样子,皇帝很是器重云砚之,你若能进承恩侯府,尤其是云砚之的身边,哀家便在承恩侯府和神风营,埋了一双眼睛。”
东方悠悠明白太后意下所指,她红着耳根道,“悠悠听姑母的安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