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轻轻覆上伤口,白河陷入沉思。
那日失血昏迷,他不知道司空礼是如何打败祁林的,可中间迷糊时隐约看到有人替自己包扎伤口。
饶是伤口痛到麻木,白河依旧能感受到皮肤上颤抖手的麻利动作。
他记得司空礼那双如女子般纤长的、满是血污的手。
包扎伤口的方式熟稔细致,和北境任何将士军医的包扎方式全然不同。
真是个奇怪的人。
关于司空礼,虽没问过祁兮,可他询问过吴双和红豆,也问过哥哥和下属。
说的都是司空礼骑了珍珠送他到会场旋即告辞离开。
讶异于珍珠让陌生人触碰,白河说与红豆,红豆说“能驯服火鸟,驯服珍珠也不稀奇”,倒是嫌他多疑。大概有些人就是天生招动物喜欢吧,比如司空礼,也比如……祁兮。
是巧合,还是必然?
白河曾发觉司空礼想杀他,只是这次又为何救他?就因为祁兮说的,“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这是对方的迷魂阵,还是自己真的多疑了?
他不敢去问祁兮。
祁兮那么信任司空礼,比信任他还要信任。
“祁兮……”
她的名字有节奏地在唇齿边跳出声,像是心里被窥个干净,白河被自己吓了一跳。
距离祁兮拒绝他入府同住的时候已经过去几日,女孩子身上清香和膏药味犹在身侧。
回想起那日总总,几日没见,属实有些想她。
只这么想过,红豆就来寻他,张口就是“祁兮姐姐要找你”,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出什么事了?”
红豆撇嘴道:“一个个的都是口是心非。明明惦记着,见面还要找由头,属实无趣得紧。”
将祁兮的话一五一十说与白河,红豆又补充道:“我估摸着,祁兮姐姐就是想你抹不开面子,你可别真揪着她能见着洛大师这事不放!”
白河嘴角勾起,笑道:“对你祁兮姐姐这么没信心?我倒觉得她说的还都能做到呢。”
“倒也不是。”红豆想了想,说,“我只觉得你俩别扭得紧。”
别扭吗?
白河想了想。饶是他重生多年,无奈情感一片空白,本就不知与喜欢的人如何相处,更别说……他们这样的复杂关系。
别扭确实是别扭。
祁兮明明知道他喜欢她,也不反感与他亲近。可她是不是对谁都这样呢,毕竟她那么信任司空礼。
于是白河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不能确定,你祁兮姐姐是喜欢我多些,还是喜欢司空礼多些……她若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叫她为难呢。”
一番话说得红豆几乎气竭。
“祁兮姐姐表现还不够明显么?”红豆说,“白二公子若不确定,亲自问她不就好了!”
白河问:“问她什么?”
真是木头脑袋!
红豆急道:“问她喜不喜欢你呀!”
白河怔愣。
喜不喜欢他吗?
说起来,上回见面的时候,祁兮好像是和他说过“我喜欢你”这样的话。
那时候他是怎么答的?
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司空礼上,压根就没有回复她。
红豆撇撇嘴,道:“对女孩子来说,好感这种东西,不抓住的话可是会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