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将信装叠好,细心盖上封泥。
他没有解释,只是说:“放心,祁远会帮忙的。”
红豆接过信笺,突然想起什么,轻轻啊了一声。
“怎么?”白河问,“有什么不妥吗?”
红豆摇头,嘿嘿笑着:“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双双还等我给她通风报信呢,却没想会是祁兮姐姐先回去找的她。”
白河神色古怪看了她一眼,没深究。
“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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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是辛苦她了。
红豆心虚走出白河书房,深深吁了口气。
千噬散,药引。
还有白河那句笃定的“祁远会帮忙”。
怎么能叫她不想起司空礼?
红豆想起在点翠阁初遇司空礼的那天,司空礼毒发,包括点翠阁阁主对他说的那些话,和书典里载入的千噬散症状极为相似。
如果说哪里无法确认,那一定是司空礼实在太能忍了。即便毒发,他既能说话也能动,这点上,倒和书典里有些出入。
白二公子想杀的人,不会就是司空礼吧?
红豆心头一紧,却又立马摇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白二公子是找祁远帮忙,祁远和司空礼情同手足,怎么可能会做害他的事情?
如果,事实和她想的不一样呢?
如果事实是,白二公子和祁远,他们两个都想杀司空礼。
那么。
她该怎么办?非要联系,以点翠阁的路子是很容易联系上司空礼的。
只是,白河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她告知了司空礼,司空礼会杀了白河吗?
可她若不告知,司空礼会死吗?
红豆浑浑噩噩将信件寄出,直到信使问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她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有多外显。
白河肯定也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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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姐姐真不靠谱。”吴双撇嘴道,“姐姐回来得都比她早。”
祁兮笑道:“红豆寻过我,她可没诓你。只是我在白二公子那里待够,就回来了。”
祁兮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吴双顺手接了。
吴双看祁兮精神如常,总算放心下来。
“待够了?”吴双惊讶道,“白二公子惹姐姐生气了么?”
祁兮还没说话,想起什么,吴双哎呀了一声,道:“姐姐今日去找白二公子,我还道白二公子会留姐姐用膳。苓儿姐姐那边准备的午膳我也没让送……”
祁兮揉揉吴双的脑袋,眼中满是怜惜:“吃什么不一样?这几日吴量不在,咱俩去买点小吃回来,不也自在?”
吴双雀跃叫好,自告奋勇买了一堆吃食回来。
天气暖和,风也和煦。
姐妹俩在院中石桌上将小吃摆得满满当当,吴双要去斟酒,被祁兮以“小孩子不能多喝酒”、“我体虚不想喝酒”为由拒绝了。
两人一番嬉笑畅吃。就在吴双以为,祁兮已然忘却前些天不快的时候,祁兮拉过她袖口,轻声附耳道:“吴双,今日我只身去找白二公子的事,你可说与白王府那边听了?”
“放心吧姐姐!”口里被一块锅包肉塞得满当,吴双声音含糊不清。
她将肉咀嚼咽下,说:“遵照姐姐吩咐,我搞出好大阵仗,厨房后勤,看门护卫,包括行走的小厮都知道了。不过两日,定会传遍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