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众人熟睡之际,一阵啼哭声打破了应有的平静。
本能的反应比脑子更快,人还不甚清醒,慕珍就挣扎着想要起身:「绵绵哭了…」
萧玠拍拍她的背,像往常那样哄着她:「你别动,我去看看。」
听着宝贝女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夫妻俩都心疼坏了。
萧玠将摇篮里的绵绵抱了起来,一上手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赶紧摸摸她的额头探探温度:「她发热了。」
慕珍彻底清醒了,下床从他的怀里将绵绵接了过来,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绵绵趴在她的肩上,渐渐止住了哭声,眼圈微红,看上去好不可怜。
「今天太晚了,我先让府医过来看看,明日再请江见真过来。」
萧玠披了件外袍,让人将府医请过来,又拿了件大氅为慕珍披上:「更深露重,你也小心些,别着了风寒。绵绵还没好呢,你可不能再倒下了。」
慕珍胡乱地应了声,怜惜地吻吻绵绵的额头。
萧玠搂着她们娘俩儿:「没事的。有我在呢。」
府医一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向着夫妻二人垂衣拱手道:「见过…」
慕珍不耐烦地挥挥手:「免了。先来瞧瞧小郡主。」
还好,绵绵患的只是普通风寒,只需服几帖药即可。
不过为了多求一份心安,翌日下朝之后,他们还是寻了江见真过来看看。
「无碍。许是吹着了风,才会引起高热。服几帖药退了热就好了。」
江见真看了眼府医开的药方,在原有的基础上稍作改动:「一日两次,吃上三五日就好了。」
春桃连忙拿着药方抓药去了。
绵绵被萧玠抱在怀里,小脸搁在他的肩上,好奇地往下看,和同样正在看她的漂亮小哥哥对上了视线。
「咿呀,咿呀。」
绵绵不安分地扑腾着,向江为清伸出手。
萧玠是最先发现她的动作的,还以为她是想下来玩:「乖,绵绵,不要乱动,晚点爹爹再放你下来玩。」
「咿呀,咿呀。」
绵绵见漂亮小哥哥没有抱她,整个人非常不高兴地瘪起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江为清上前拽拽萧玠的衣服。
萧玠低头,眼里满是不解:「有事?」
「可以让我抱抱她吗?」江为清张开手。
绵绵见状咧开嘴笑了,蹬着小腿,挥舞着小手,想要往他那边去,却被萧玠牢牢抱住,动弹不得。
江见真挑挑眉,和旁边的泰安对视一眼。
有点意思。
萧玠却是非常不爽,这个臭小子哪来的脸?而且就这小身板,他都怕摔了他的宝贝女儿。
于是,摄政王殿下十分义正言辞地拒绝,并且抱着绵绵调转了方向,让她看不见江为清:「不可以。你太小了,会摔着她。」
漂亮小哥哥不见了。
绵绵一脸懵地眨巴眨巴眼,左看看右瞧瞧,全都被萧玠挡得死死的。
江为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又非常认真地问萧玠:「我长大了就可以抱她了是吗?」
萧玠随口一说:「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江为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娘亲果然没骗他,长大之后的绵绵就是属于他的。
要是摄政王殿下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绝对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古人诚不欺我。
——
生病之后的绵绵比平时更加依赖娘亲与爹爹。
一见不到他们两个,她就要哭,谁哄都不好使。
因此,今年的新年家宴,萧玠他们决定也带着绵绵一起去。
没办法,要是他们两个都不在,这小家伙见不着他们,估计能哭得把房顶都掀了。
自五年前宫变之后,整个皇室就冷清了许多,当今圣上再无手足兄弟,长辈也就只剩萧玠与泰安两人,不过他的后宫倒是争气,短短五年便有了十五个孩子,让皇家重新热闹了起来。
「皇叔。」
位于上首的安初帝遥遥举杯:「朕敬您和皇婶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