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玠低头吻住她的唇,一寸一寸地往里探进,慕珍也闭上眼回应着他。
「呜哇——」
婴儿的啼哭声让两人方如大梦初醒。
被夹在中间的绵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萧玠抱着她柔声哄着,结果怎么都不管用。
「还是我来吧。」
慕珍从他的怀里接过绵绵,轻轻拍了两下,怀里的小家伙立马破涕为笑。
萧玠都被气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绵绵的小脸:「你这小家伙看人下菜碟是吧,就知道折腾你爹爹。」
绵绵小嘴一瘪,作势又要哭。
慌得萧玠手忙脚乱地道歉:「别哭别哭,是爹爹错了,爹爹不该说你。」
小家伙哼唧两声,咂巴咂巴嘴睡觉了。
萧玠松了一口气。
慕珍又哄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才示意萧玠将她抱回摇篮里。
萧玠轻手轻脚地为小家伙盖上小被子,目光柔和,似乎怎么都看不腻。
「清鸿。」
「嗯?」
慕珍眉眼弯弯:「我爱你。」
萧玠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走过去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我也爱你。」
——
好不容易出了月子,慕珍赶紧下床活动活动,她觉得再这么躺下去,这人啊非得废了不可。
她原本以为熬一个月就结束了,谁知道萧玠从江见真那里听来说坐月子坐满四十二天对身体最好,于是又强制性地摁着她多休息几日,还喊了余年她们轮番上阵劝说。
不得已,她只好硬生生地又多熬了十几日,熬得她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江见真的一句恢复得不错。
她都不由得为自己鞠一把辛酸泪。
绵绵的满月宴也因此往后推了推。
摄政王爱女的满月宴多的是人挤破脑袋想要来参加。
先不提摄政王和连城郡主身份尊贵,单说这位出生没几日的小郡主,不仅得了圣上钦赐的封号,而且还有金陵这等富庶之处做封地享食邑三千户,这可是大燕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殊荣啊。
正如慕珍所说,外人只看到摄政王府风光无限,却无人知晓他们的举步维艰。
绵绵的满月宴办得很盛大,京城里但凡叫得上号的人家几乎都来了。家家户户都备了厚礼,就连安初帝也送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过来。
绵绵好奇地睁着眼睛,小脑袋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而且慕珍怀疑她到底看不看得见。
每一个见过她的夫人小姐都会笑着阿谀奉承几句,什么小郡主长得真是标致,小郡主真是聪明伶俐云云。慕珍都觉得好笑,这么丁点大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的,能看出点什么,真是难为她们费心想这些冠冕堂皇的赞美词了。
怀里的绵绵突然呛了一声。
慕珍拢了拢襁褓,将孩子交给秋杏,让她先带着孩子回去。
江见真说,绵绵到底是个早产儿,身子骨自然会比寻常孩子弱些。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比常人更容易患上风寒什么的。
平日里慕珍与萧玠是连点风都舍不得让她吹的,只是今日情况特殊,不得不将她抱出来在众人面前露露脸。
「当日之事,乃吾之过也,还望摄政王殿下海涵。」
谢怀瑜今日也来了,一来就朝着萧玠拱手作揖赔礼道歉。
当日推搡慕珍的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庶妹。
事后,不论这个庶妹怎么解释,谢怀瑜都不为所动,让人绞了她的头发送上山当姑子去了。
他知道萧玠有多爱慕珍。
若是摄政王冲冠一怒为红颜,谢家是招架不住的。
更何况——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沈长平身上。
那日,这人疯狂狠戾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他也是那时候才品出些不对劲。
或许,沈长平喜欢慕珍。
若真是这样,一个朝中重臣,一个摄政王爷,他们真的计较起来,谢家顷刻间便可覆灭。
舍一人保全整个谢家,这笔买卖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