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喊你香香吧,这样亲切!”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很快便聊了起来,直到,会场外传来动静,是十二位王爷到了。
听说,这次的宴会并不仅仅只是为皇上选皇后,还有适龄未娶的五位王爷选妃,所以五位王妃的人选,也将会在今晚产生。
如此养眼霸气尊贵的美男登场的场面,锦言还是第一次见。她巴巴的看着一行十二人入内。说是十二个人,其实是十三个人。十二个王爷中,竟然有一个人是身坐轮椅的,而多出来的一个人,正是在他身后,推着他入场的随从。
锦言没听说过,当朝竟有一个残疾王爷。
她想偏头去问问李茗香,又觉得她现在这样的做法会太突兀,便只能坐在位置上不敢动。
十二位王爷陆续落座之后,那个残王就坐在她的斜对面。紧随着,便是皇上入席,太后入席的声音。
她跟着温歌吟起身跪拜,场内之人跪了一地,独那位残王独坐轮椅之上,锦言觉得有些好奇,忍不住便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之下,锦言就惊呆了,再也挪不开视线。
她见过长得帅的人,却没见过这么帅的。不对,不应该用帅来形容,得用俊美。这是她生平从未见过的俊美,只见男子一身绾色华服,虽然身坐轮椅,却气质卓然,即便是身处美男群中,依旧风姿卓越,十分抢眼。
从锦言的方向,她看不到他的正面,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即便只是侧脸,面部轮廓依旧完美。鼻梁英挺如雕塑,眉目如画,薄唇轻轻一片,却带着些微卷翘,明明是并没有笑容的侧脸,看起来,却仿佛淡淡勾唇的似笑非笑一般,至于眼睛……
锦言还未来得及认真看他的眼睛,男子却在这时似有所感般忽然转过了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之下,锦言只觉自己被吸入了一个万丈深渊,漆黑深不见底,无可自拔。男子的目光分明是很平淡的那一种,锦言却只觉得幽深到难以捉摸、深不可测,仿佛一个不慎便被吸进去,再也出不来。
她呆呆的,都未来得及收回目光,甚至在男子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依旧是呆滞的。男子却在这时忽然对着她勾唇一笑,明明只是极淡的笑,甚至可以说,只是礼貌性的一个微笑,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却在那一刹,仿佛冰雪消融,俊美到让人无法呼吸。
手臂被人捏了下,锦言回头,才知道,皇帝已经吩咐众人起身。她急忙收敛心神,乖乖地跟在温歌吟身后,回到座位。
宴会立刻就开始了。一片歌舞声中,锦言才有了机会,细细去打量场内众人。
十二位王爷果然每一位都是人中之龙,貌美得让人难以想象,有了之前被残王发现的危险,她不敢一一盯着细细打量,只是粗略地看过,然后悄悄抬眸,看向上位的皇帝。
这十二位兄弟之中,唯一与残王长相还有些相似的,似乎只有这位皇帝。皇帝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年轻,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龙腾龙袍,上面的飞龙张牙舞爪,头上戴着紫金冠,和衣服同色系黑色的墨玉簪子,看上去整个人威武高贵,又霸气。他虽然跟残王相似,长相却完全不似残王的那一种。残王的长相偏向于柔和温润,他的,则更刚毅一些,是帅气美男。
宴会进行到一半,太后忽然转向下座的温歌吟温锦言,轻轻笑道:“这两位该就是温大将军府双姝姐妹花了吧?”
锦言面上还缠着薄纱,但凡这里出现的人,应该都知道她半月前面容尽毁的事,此刻太后竟然连她也一起唤了去,她倒猜不透太后的意思了。虽然,皇帝确实长得帅,当她老公也绝对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可是,坏就坏在他的身份,一国之君,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这样的人,断不是她的良配。
温歌吟站起身来,出了座位,锦言也急忙跟上,姐妹俩一起跪在宴会中央,温歌吟恬静开口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太后娘娘取笑我们了,我们确实是将军府姐妹花,这双姝可不敢当。”
锦言的身份是妹妹,这姐姐这么说,她也就懒得答话了,安静的跪在一旁,全当是一副姐姐独当一面的样子,这样低调,也好让太后别关注她。
太后的注意力,果然吸引在温歌吟身上,瞧见她这一番得体的答辩,又细细瞧了瞧她的面容,出声道:“你们抬起头来。”
虽然说的是你们,但她的视线,可都是在温歌吟身上。
锦言心中一松,便跟着温歌吟一起坦荡抬起头来。温歌吟的长相,这会场之上,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锦言留意到,一旁一直不曾有所动作的皇帝,这会儿投过来的目光中,也惊艳了一把,看了温歌吟好半响都没有动。
太后看过两人之后,赞赏般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皇帝道:“皇上,这将门双姝,果然名不虚传,这等倾人之姿,果然世间少有,你觉得如何?”
皇帝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正如母后所言。”
太后满意地轻抬下巴,再次看向两人:“世人都说,你二人不论琴棋书画,还是才情,堪称京城一绝,尤其是书法……”
她话说到一半,场地之中,忽然传来“啊”的一声,随即是瓷器坠地碎裂的声音。
“啪”的脆响,打断了太后的话,也阻挡了场内所有人的思绪。
众人回过神来,看向声音的来源,竟是一个宫女,添酒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酒洒了秦王一身,慌乱之中,酒壶坠地,摔碎了。
她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慌了神,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秦王重重咳嗽了几声,缓过气来,才轻声朝着上位二人开了口:“是非离的不是,惊扰到皇上太后了。”他缓了口气,又对着那慌乱中不断乱磕的宫女道,“起来吧,再去添一壶酒,将这打扫干净。”
他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打算放过这名宫女了,太后却在这时忽然出声道:“慢着。非离久不居于人前,看来是过惯了深居简出的日子,竟也不太懂这皇宫的规矩了。一个宫女打翻了杯子固然是小事,可若下回,宫女打翻的,是一杯滚烫的热茶呢?而被洒的人是皇上,是不是也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