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下周我不来a城,另有计划。
没想到,薛可用回到小城后,一场低烧找上身来。
4
宋美丽自从受伤后,薛可用是有些用处的。尽管两人说不了三句半,但诸如宋美丽要洗个澡什么的,还是要薛可用帮忙。
自从薛可用病了,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她不想让汪芳帮忙,是因为不想让汪芳看见她的裸体。特别是她的胸,清汤寡水的,尽管她自豪地宣布给国家省布料,但心底里,她对汪芳的一双大胸充满着妒忌。
刘大吹跟后勤仓库的弟兄们炫耀过:你嫂子有对好奶。宋美丽给小兄弟们捏肩膀,他们就在玩笑间说了这事。
薛可用一直低烧,吃药也不管用,每日里储存的电量,勉强够单位里使用。回到家里,有点侍儿扶起娇无力的虚弱风。
宋美丽心里明白他是找女人的报应,但出于自己洗澡的考量,她还是希望薛可用不要倒下。
这天早上,薛可用把一天中的三句半都说了。
他说:我觉得这次发烧莫名其妙,没风着没雨着,去医院查了没事吃药也不管用,蹊跷!
宋美丽好几天没洗澡,身上好像招了虱子一样难受。想起汪芳说的,薛可用大约是吓着了,这个吓着,是八字比较软的人常遇到的。
宋美丽回了半句:捉妖!
于是宋美丽打电话求助老孙老婆。
老孙老婆在东区社交圈很活跃。东区那一带,除了住着本单位职工,还有一部分房子租给了三教九流们。
老孙老婆果真神通广大,迅速带来神婆一个,到宋美丽家里做了一场法事,赶走以吊死鬼为首的各种鬼,这些鬼里,包括出卖色相的小奶女鬼,浪费布料的大胸女鬼。
法事之后,薛可用果然身上轻松很多。当晚吃了一碗白米饭。
白米饭后,人就有了力气,当夜主动要求给老婆洗澡。
以前他给老婆洗澡,好像上了杀猪的流水线上,简单给猪冲洗,为了猪上断头台保持适度干净。
这次,竟然有些不一样。
宋美丽长在凳子上,薛可用的手指穿行在泡沫痴缠的头发里,细细的温柔地按摩着她的头皮。恍惚间回到怀孕时光,他也给她洗过头发。一定有那么些时候,两人跟甜蜜这家伙靠近过。
随后的几天里,薛可用都表现得和以往不太一样。他说了超过三句半以上的话,主动问起她的腿是否好些了。下班后带回老婆爱吃的榴莲。
薛可用跟榴莲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婚姻的战争与和平这本书里,记载着他们多次因为榴莲引起的战争。
这次,他居然饶有兴趣地看着老婆吃榴莲,还递纸巾。
连钟点工汪芳都说:薛经理最近慈祥了很多。
宋美丽纠正道:真是不会用词,慈祥是用在我妈那一辈上,小敏爸应该用温情来形容。
薛可用突如其来的温情,宋美丽有时候会怀疑他吃错了药,又以为是她找人赶鬼的作用。
她爸爸老宋在位时,也传出过不少风流事,夫妻俩的婚姻是个画皮。但老宋离休后,画风突变,对老婆好得不得了,两人好像重新谈恋爱。可惜恋爱没几年,老情郎就突然走了。
5
有一晚,宋美丽又像是一棵盆栽,接受薛可用的浇灌。
花洒温柔地沐浴着,薛可用的手指像弹奏水边的阿迪莱娜。宋美丽闭上眼,有些享受。
然后,薛可用的手指就触到了她的乳房。她轻微抖了一下身子。
薛可用收到信号,就小心地入侵了宋美丽更多的疆域。
最后,他把盆栽艰难地挪到床上。她无动于衷躺着,一条断腿架在床尾。其余部分摆出时刻准备着为理想而奋斗的架势。
两人好久没做了。薛可用从来不缺女人。但宋美丽缺。刀锈了,并不是不想切肉,而是不想切身边的肉。
薛可用今夜化成磨刀师傅,磨了宋美丽的刀,切了他的肉。
他的身子还有些虚,因此时间很短。但刀和肉穿过多年冷淡的岁月,握手言和,宋美丽于茫然里带着一点激动。
最后时刻,磨刀师傅喊了一嗓子,并且把宋美丽的腿弄疼了。
她大叫了一声。
事后,宋美丽问薛可用:你刚才为啥喊我驴?
原来薛可用冲刺的时候,喊了一个鱼字,被宋美丽听成了驴。一下子冷了心。
薛可用说:不是驴,是鱼。老婆的身子像条鱼一样滑溜。
反正,宋美丽并不知道李鱼的存在。不如把驴变成鱼。
宋美丽幽幽地说了三句半:你最近画风突变,我有些不太适应,你有啥要求,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