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尘一边跑一边吐血,鲜血沥沥拉拉地流的胸口都是。
一边扶着大树找路,一边道:“苟日的十大高手,娘胎是不是就上四门了?有杆破枪就了不起了,等我成了神,见到用枪的见一个揍一个……。”
李画尘走了几步,感觉真气乱窜,郁闷地道:“靠,偏偏是这个时候要突破了。”
从合一圣者,到至尊高手,李画尘的用时太短了。他突然意识到,师父对他的培养是完全正确的。
初期的举步维艰的时刻过去以后,后期的路似乎走的特别顺,不会像大多数人那样,动不动就遇到死活过不去的瓶颈,更不会修为停滞不前,甚至给一生的等级画上句号。
当然,这也和李画尘经历了几次生死大战有关,尤其是炼化了黑云三尺剑,坦白说,光是炼化黑云三尺剑,他就差点搭进去一条命。炼化之初,李画尘就隐隐地感觉,自己的等级已经无法符合自己内身的能量暴涨了。
突破是迟早的事,不突破反而容易出问题。
但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就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吗?
李画尘感觉丹田都要炸了,捂着肚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慢慢地运功调息。
与此同时,太子爷大步流星走到了皇庭之内,在寝宫门口单膝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进来吧。”
“谢父皇。”
太子爷起身走了进去,看到钟吉煌正在作画。
“父皇好兴致。”
“嗯。”钟吉煌道:“前阵子南蛮王来的时候,偷空和他聊了一会儿,他对书画颇有研究,送了我一幅画,果然是名家手笔,我看啊,他的书画功力,恐怕在他的武功之上。”
“为人君者最忌玩物丧志,喜好文人风雅,未必是好事。”
“哈哈哈,也未必是坏事。”钟吉煌道:“很多帝王都手不释卷,擅长吟诗作对者有之,擅长花鸟山水者亦有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玩物可以,但是不能丧志。像是宋徽宗,写得一笔好字,喜欢蹴鞠玩乐,宠信的便都是高俅之流。一堆专业玩家,怎么能治理好国家?”
“父皇说的是。”
“你来是有事吧?”
“无事,只是想问问父皇,对北国的乱局,是否有什么指示。”
钟吉煌点点头:“北国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庆欢已经带队出发了,还有几个人也都到了指定位置,啊……。”
钟吉煌长出一口气:“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战报传来就可以了。”
太子爷道:“父皇,北国不会是最后一个爆发点,我总觉得,黑皇选择北国作为第一个下手的对象,是有预谋的。东、南、西还有中原,都应该……。”
“都应该举重若轻。”钟吉煌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是想看看我心情如何,哄哄我,让我开心,然后给李画尘求情。你装的轻松随意,实际上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晚了一分钟,李画尘的脑袋就飞了。”
太子爷单膝跪地:“父皇,李画尘拳拳赤子心,为了去营救北战王不惜以身犯险,纵然做事有些莽撞,也是情有可原的,罪不至死。”
钟吉煌道:“朕的旨意很明确,他只要肯留下,一切都好商量。”
“可是此时的李画尘是万万不肯留下的。”
“那就怪不得朕了。”
钟吉煌叹口气:“离牧,你知道当初朕为什么选你做太子么?”
“儿臣不知。”
“因为你仁义,小时候就心软,这样的性格容易让江湖人喜欢,也容易让那些重臣们爱戴。心软,就不会滥开杀戮,需要杀人的时候,就会三思而行,冤死者寡,获赦者众。”
钟极皇说完了叹口气:“想不到啊,这么大了,你竟然一点都没变。我活不了一万年,这个天下迟早要交到你的手上,我最担心的就是,将来你的善良会害了你,害了我们钟家。所以,你下不了的杀手,只能由我来下。”
“是,儿臣让父亲失望了。”
“不,我没有失望,只是担心而已。”钟极皇道:“他们都对你这个太子蛮喜欢的,估计都盼着我早点死呢。”
“没有的事。”太子爷道:“父皇万寿无疆。”
“呵呵,哪里来的万寿无疆,开天辟地一统天下的帝王,哪个活过了一百岁?不过是听着高兴罢了。”
“李画尘不能走。”钟极皇道:“北国的情况还不明朗,虽然我们的战力一定可以摆平北国的叛乱,但是摆平之后的事情,要提前想到。如果北战王出事了,那他的儿子中,我们要选择一个对你最有利的人上台。我思前想后,还是李画尘适合做王,他脑子快,对你也算是忠心,要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