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尘点点头:“取天芒弓,会有危险吗?”
钟极皇道:“朕不欺你,会。但是,能做到的,也只有你。”
“什么样的危险?”
“不知道。”
“不知道?”
“这么多年,神器从未取出过,我只能说,怕是比你炼化三尺剑更为辛苦。”
李画尘笑了:“这买卖我接了,我信陛下。”
“很好,你们去准备吧,明天太子带你去龙窟。”
“陛下,画尘还有一事相求。”
“哦,你可真会挑时候,说吧。”
“陆家陆机和我有八拜之交,现今陆家得罪了庆家,自知在中原是没好日子了,他们想全族迁徙到南国去定居,还请陛下成全。”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放心吧,庆家没有小心眼的人,况且还有朕在,他们怕个什么劲儿啊?”
李画尘苦笑:“陛下,总局长、副局长和总队长可能都不会针对陆家,但是那庆喜三番几次、几次三番地针对陆家,要不是我强出头,连太子爷都搬出来了,陆家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
“有……那么严重吗?”
李画尘道:“庆家的事情,画尘不想多说,画尘知道陛下和庆家是相依相存,明君和忠臣的关系。但是陛下信庆家,对陆家怕是平时不会多看几眼。陆家现在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请陛下看在画尘面上,成全陆家。”
“好吧,朕准了。不过要按规矩办,所有人,都要向不良局进行报备,而且需要南国国主进行点头同意才行啊。”
“这个不难。”
钟极皇突然笑了:“李画尘。”
“臣在。”
“你要保他们,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北战国呢?你自己的地盘不是更好么?”
李画尘挠挠头:“我这个人喜欢到处得罪人,唯独交朋友的地方就是南国,北战国……他们可能去了还不如留在中原呢。”
“哈哈哈哈!”钟极皇笑的前仰后合:“你小子啊,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朕准了,呃……他们举家南迁的费用皇廷给出,另外赏他们一千万安家费。”
“臣代陆家谢陛下隆恩。”
“嗯,下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要办大事呢。”
“是。”
太子和李画尘走出寝宫的时候,太子显得心事重重。
真的要干掉李画尘吗?
拿到天芒弓,就要干掉李画尘?所有的道理,说的都对,钟离牧也不是天真的小孩子,自然之道兹事体大,不容迟疑。非常时刻,就必须得有非常手段。
但是,他看到过李画尘救他时候的眼神,那眼神告诉他,李画尘绝对不是黑皇的同党。实际上,能支撑李画尘成为黑皇同党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然而父亲慌了,庆海潮不在乎谁对谁错。他在不良局总局长的位置上太久了,他习惯了高瞻远处,习惯了配合皇室,很多人的性命对于他来说都是桌上的棋子、表格里的数字。
他们要的是最后的胜利,是计算的最后结果。只要账面上他们始终是胜利的一方,得利的一方,舍弃一些棋子、数据,都是合理的、正常的。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若是在以往,李画尘这种家伙,死一百个自己也不心疼。但是他受过李画尘的救命之恩,在中央峰,他可以扭头就走的,他可以带着那几个混球追求自己的最高利益。
太子爷回头看着李画尘,吹着口哨一身轻松的样子。
他当时没有计算,没有计算怎么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他只是凭借本能在做事,他觉得他应该留下,他便留下了,他觉得他应该战斗,他便战斗了,他觉得他应该替自己挡那一剑,就舍身去挡了。
太子爷的脸红了,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竟然感觉自己根本无颜面对李画尘,他心慌、愧疚。
走到了岔路口,李画尘抱拳拱手:“今天给太子爷添了不少麻烦,太子爷早早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去龙窟。”
太子爷点点头,李画尘转身告退,才走两步,太子爷突然道:“喝两杯啊?”
李画尘诧异地站住,回过头,似乎不敢相信:“啊?”
太子爷故意去看周围,故作随意地道:“明天是个大活,也不晓得你这二货能不能搞定,今晚的风挺凉快的,月亮也好看,适合喝酒。”
“嘿嘿!”李画尘走过来搂着太子爷的肩膀:“我正想呢!这么早谁能睡着啊?喝点喝点,好生喝点。”
太子爷翻了白眼:“脏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