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战国此时就像是彻底复活了一样。
里里外外的人都在鱼贯穿梭,所有人的工作状态都变了。从之前的情绪低落、紧张忐忑、如履薄冰,变成了兴奋莫名、配合默契和积极主动。
北战王李长风更是原地满血复活,虎步龙行地走来走去。
“还活着。”
他一边来回大步地走,一边兴奋地挫着手:“还活着。”
所有的重臣也都由愁云密布,变成了欢喜难耐。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为之一振,哪怕是之前讨厌的李画尘的大爷党也太子党,此时也颇为高兴。
李步云活着,对所有人都是好消息。
李步云嘛,对所有王子都没有威胁的。况且太子能够插手不良局,大爷这一趟收获丰富,哪怕是李画尘带出来的李步云,大爷也是接应救援,坦白说,哪怕大爷真的什么都没做,就这个结果,大爷都跟着蹭光环。
而且王廷一旦有王子战死,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北战王一挥披风,好像所有的病都没有了,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传我令给太子,让他继续监管不良局,不可掉以轻心,旦有飞保,须火速通知王廷。”
“是。”
“把李步云获救的消息通知各地司控,下达各大门派,直说李步云的消气,其余的一概不提。”
“是。”
北战王想了想:“给白家也送个信儿,就说白依菲和李步云已经得救,李画尘尚在苦战之中。”
“是。”
“哦,还有南国,也一并通知,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况且那两个丫头私自出逃,太没规矩,简直把我们北国的规矩当摆设。发通告的时候,记得带一点谴责的语气,但是不要太重。”
“属下这就着人撰写,马上呈交王上审阅。”
“嗯。”
北战王安排好了这些事,又有些惆怅起来。他察觉了李崖的不稳定性,这让他有些担忧。李崖长期在不良局任职,小事上还能权变应付,大事上,真的是兢兢业业,毫不偏私。
按理说,这件事涉及的是家国利益,不容掺杂个人情感,李崖的坚持是有理由的。但是北战王坚持认为,李画尘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于情于理,都应该优先营救,不计代价。
只是……李崖他能转过这个弯儿么?
他不怀疑李崖的动机,李崖在外界要杀李画尘,真的不费事。而且这一次对他来说杀李画尘一点好处都没有,放走日本人,带李画尘回来,才是他的高光时刻。
他这是宁可和自己闹别扭,也不想放走日本人啊。
一个大臣站了出来:“王上,文成传来飞报,四爷伤势沉重,已经不堪远行,正在原地就医。大爷指天发誓,划破手掌表态,只要释放李画尘,一定释放日本人十辆卡车。现在情况由日本人说了算。”
“胡闹!”一个人道:“别说是十辆,就是一百辆,也应该以王子为重。”
“体谅大爷吧,能让他这么骄傲的人这样发誓,他已经做足了让步了。”
“九爷对北国干系之重大,岂容有失?”
“这话说的,九爷最近确实活跃非常,在各大战区、门派多有口碑,但是大爷默默耕勤几十载,难道就不重要了?”
“大爷居安,九爷堪危,这怎么可以放在一起比较呢?”
“你的意思是……。”
“行了!”北战王止住了争论:“他做的没错。他是想把画尘留在原地,这种谈判的难度,在于相互之间的信任几乎为零。日本人不脱困,敢放了小九么?可是他们不放了小九,李崖也断然不敢放他们走。李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
“那九爷他……。”
李长风长吸一口气:“看造化了。”
凤凰山。
光子哈哈一笑:“李家大爷,光子第一次和大爷做生意,倒是惬意的很。我愿意信大爷一次,但是,如果大爷反悔,这里的华夏武者可都看着呢。”
李崖板着脸:“哼,小丫头,你当我李崖是何许人也?我言出必践,驷马难追。时间不多了,你做个决定吧。”
光子犹豫了几秒钟,看到所有武者都蠢蠢欲动,而且是那种群情激奋,同仇敌忾的气势。
她哈哈一笑:“好!今天我和大爷、九爷有缘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剩下的人和车子,希望大爷能够善待。”
“你只管走你的,其余的事,你管不着。”
十辆卡车缓缓行驶到山腰,将五花大绑的李画尘放在地上,然后上车疾驰而去。
李崖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剩下的十几辆卡车纷纷自爆。李崖皱着眉头:“该死的鬼子,原本就打算让我们两手空空地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