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仙人不卑不亢,慢慢地走出了宾馆。
李画尘气的半天喘不匀气,许久,才道:“我会用电话一直录音,你们负责接应。有了有利的消息,你们要第一时间告诉文成。还有,关于日本的忍者……。”
“李画尘。”白依菲道:“你到底怎么了?”
李画尘看着白依菲:“公羊死了,明锦圣也死了,还有韦小超……他们为了救我,都……都要死了。”
白依菲十分惊讶,她走到李画尘的跟前,微微一笑,轻轻地抱住李画尘。李画尘瞬间崩溃,他抱着白依菲,痛哭流涕:“我就是……连一个都救不活,我眼睁睁地看着李工那个王八蛋被接走了!文成按着我,那个岑寅也按着我,我连为他们报仇都做不到,我做不到……。”
白依菲也哭了:“画尘哥哥,武者,都是有自己的命的。况且文成先生不是说他们是昏迷吗,还没有死呢。”
“那又怎么样?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冷星魂一样,下半生都做植物人。文成是怕我崩溃,所以不肯告诉我消息,我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们救不活的,或者根本就已经死了。文成总是自作聪明,该死的混蛋,我应该连他一起杀了的!我真应该杀了他!”
白依菲抱着李画尘,像是抱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好了好了,你看看你,你在南国时候的威风呢?你在千军万马之中,在大厦将倾之际,都是面不改色、临危不惧的,怎么现在会这么沮丧呢?”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李画尘哭着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他们本该有远大前途的,如果死的是我,我也不会害怕。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啊!”
关雎和关嫒两个姐妹拉着手,一起难过地看着李画尘。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即难过,又吃醋。难过的是,她们心目中的归宿,那个曾经在她们心目中犹如盖世英雄一样的大丈夫,现在因为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脆弱的像是一个孩子。
但是她们并不觉得李画尘软弱,也不觉得他丢人。相反,这一次,他们见到了李画尘作为一个男人,脆弱的样子。那样子真的惹人心疼,令人感动。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才会和朋友肝胆相照,才配的上他们姐妹一心的托付和顺从。
偏偏又心里很不舒服。她们有点吃醋,这个时候,最能够让李画尘放松下来的,最能够安抚李画尘的,最让李画尘感觉亲近的,是白依菲,不是她们。
可是这个时候吃醋,又显得太小心眼了,不吃醋又真的做不到……真的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许久,李画尘喘息着抹去泪花。
“我有预感,归蝶就在这里。”
白茅道:“姑爷,我可以联系家族,只要是您的要求,门主一定会派人来支援的,不必亲自犯险啊!”
“文成先生也会联络这里的门派就近支援的。”白依菲道:“您大可坐镇指挥。”
“现在已经不缺战斗力了。”
李画尘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当自己是疯子。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人,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和内疚,而疯狂地企图做点什么来掩饰的人。
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希望自己别停下来的家伙。
“你们以为我疯了?”李画尘对白依菲道:“白依菲,记录。”
“哦。”白依菲掏出手机,开始录音。
李画尘道:“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大家都很担心我。你们的担心是有理由的,我刚刚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内心充满了内疚和自责。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段,我确实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但是随着信息的搜集和对整件事的梳理,我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我留下这段话给北战国的负责任、给不良局的负责任,希望你梦认真听好。”
“我是李画尘,是北战国的王子,也是不良局任职的人,正常情况下,我应该佩戴不良草徽,或者是铁徽出来执行任务。但是现在形势紧迫,事出权重,所以我不得不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我希望不良局的所有同仁清楚,在雪狼湖的下面,是一家兵工厂,之前虽然是废弃的,但是那个叫北大路久政的家伙买下这里已经很多年了,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有多少武器,什么吨位的武器,以及有什么样的危险。里面的导弹也许足够把半个北国都炸毁,也许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威胁不大。但是我不能让众多的人,尤其是普通人来冒险。”
大家看着李画尘,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没有确切的情报之前,我不建议大规模地进行围剿或者行动。我们需要对雪狼湖兵工厂的情况了解的更多,对我们的对手了解更多,才能够展开行动。所以,现在我决定一个人潜入雪狼湖兵工厂,将搜集的情报上报汇总,又不良局以及北战国的负责任进行研判,做出正确的战斗部署。在那之前,请等待我的消息。如果我战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到时候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毕竟,我只有这点本事。”
李画尘点点头,白依菲关闭了录音,直接发给了文成。
“画尘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李画尘道:“我说了,里面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不查清楚就大规模进人,一旦出事,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而且进去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