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而止自己开车,一边啃着一个汉堡,一边生气。
“他妈的我招谁惹谁了?房子也不给我住,丫鬟也不给我端茶倒水,侍卫不帮我打架,钱也一分到不了我的账户上,我图个什么啊我?你们兄弟之间相互看不上,折腾我有意思么?”
归而止气的不行,但是他工作还是得做。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找北战王寻求解决,因为那意味着自己无能;也意味着,自己将会彻底得罪大爷。将来谁能当北战王,这事儿谁说得准?万一是这位大爷上位了,自己年纪轻轻的,下半辈子怎么混?
归而止是两边都得罪不起,又不能告状、又不能不解决。
我太难了。
归而止打电话给李画尘:“呦,九爷,哈哈,我归而止啊,您在哪儿呢?哦,您在四爷府上呢?哎呦,那太好了,我就在附近,几分钟就到了,得嘞,我去找您去。”
归而止叹了口气,心里道:李画尘倒是好说话的一个人,但是现在人家今非昔比了,和往日不同了。以前是个命都保不住的小鬼,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九殿下了,还会不会给自己面子,根本拿不准啊。
再说了,让他在郊区乱坟岗附近立府,换做谁都得急眼吧?不能给他看生图,那一大片荒草丛生的破败房子,看一眼他不得跳着脚骂街?给他看地理位置,好好说一说,突出优势。回头装修的时候上点心,我亲自督办,给他弄的漂漂亮亮的……。
车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四爷府,停好了车子,四爷府上的人立刻有人迎了上来,给归而止拉开了车门。
“知道归先生要来,四爷和九爷让我在这里迎您,归先生里面请。”
“哦,好好好,请请请。”
归而止一边走一边盘算,李画尘可能不懂,但是四爷绝对明白啊,要是对我发起火来,我得有个准备。大爷这哪里是难为李画尘啊?这分明就是难为我啊。我还不能直接说,就是大爷在当中挡横,否则这位实权王子以后不得折磨死我?
归而止一边走一边假装闲聊:“这九爷不是还有伤么?怎么想着来四爷府上了?”
那人道:“哦,九爷感念四爷当日舍命拦截太子,说四爷是恩人,这不,带着伤也要来看四爷。”
“嗯,应该应该,这九爷也是个恩深义重的人啊。”
“是啊,下人们都说,这些王子之中,好像就属九爷给人的感觉放松,最没架子。”
“七爷不是也随和大度么?”归而止特地道。
“七爷对人是客气,可是他身上的贵气也不少,下人们看着还是害怕。九爷就不一样了,他说话和我们一个声调,嘿,让他骂几句都不伤心,您留神,这里有台阶。”
归而止道:“他们这是在哪儿啊?会客厅过去了啊!”
“哦,在餐厅呢。”
“餐厅?”
“是,九爷说要吃火锅,四爷就吩咐人支上了锅子,弄了些菜品,说是您来了,一起吃,直接入席。”
归而止这个愁啊。
他都愁死了。这怎么入席?人家对自己还真的挺客气,邀请自己一起吃饭,但是自己是干嘛来的?是想办法让他接受乱坟岗的那个破房子……,这正常聊天还好,坐在酒桌之上,你把这么个糟心的事儿说出来,这不是打人脸么?
人没等进入餐厅,就听到李画尘高声喧哗:“满上满上,哎,对喽,我跟你说,我有经验,这受伤的人啊,就得喝酒。酒是治病的良药,酒是怡情的珍宝,酒是情感的纽带,酒是泡妞的绝招。今儿大家难得开心,一会儿归先生来了,咱们和他也喝个痛快……。”
归而止感觉新鲜,不自主地就笑了起来。
心说这九殿下怪不得人说跟他在一起轻松呢,他哪儿有个王子的样子?这劝酒词完全是民间的顺口溜,低俗可笑。一个王子这么没身份的大声喧哗,跟夜晚大排档的农民工一样洒脱自由,怕是也只有他了。
侍者领到餐厅门口,笑着道:“太子爷、四爷、九爷,归先生来了。”
“哎呦,归先生!”李画尘差点就站起来了,想起自己的腿不行,又坐稳:“我不站起来接你了啊,我这腿不行。”
归而止当时就一惊,他抢步上前:“归而止见过太子爷,见过四爷,见过九爷。”
太子稳稳当当地坐着,面带微笑:“行了,起来吧,咱们平时规矩不大的。”
归而止激动地道:“我只当是九爷来串门子,真不知道太子爷也在啊。”
四爷道:“行了,难得今天相聚,你也赶紧入席吧,你的酒可是给你留着呢,你得补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