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睁圆了眼睛:“你徒弟?哪个是你徒弟?”
“白依菲,她是我的徒弟。”
李梁吃惊地看着李专:“那个女孩子?”
“看你傻的。”李庄不理李梁的惊讶,一把抓住李梁,扯着给拖下了床,有人来阻止,李专一瞪眼睛,全给骂走了。
李梁和李工的手下不少,其中不乏很多身怀绝技的高手,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和李专动手。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赶紧通报北战王,这边尽量说服李专,让他冷静一点。
北战王赶来的时候,李梁和李工正被他们的三王叔拖到院子里踢,一边踢一边怒道:“我的徒弟你们也敢打,简直找死!”
李工痛苦地道:“我又不知道他是你徒弟!”
“那我的结拜兄弟你们打没打?打没打?我的弟妹你们打没打?打没打?我的王孙小九你们打没打?打没打?我的孙媳妇你们打没打?打没打?我徒弟女婿你们打没打?打没打?我徒弟女婿的老婆你们打没打?打没打?”
李梁痛苦地道:“你徒弟女婿的老婆,不就是你徒弟么……。”
“对呀,我问你打没打?打没打?”
李专一边踢一边问,翻来覆去其实就这两个人,但是被他问出了一万多个身份和名称,每个名称和身份,都足以让李梁和李工吃尽苦头。
“三叔。”北战王道:“住手吧。”
李专回头一看,打手一推:“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你别上手,你手重,再打死他俩……。”
北战王一把拉住李专,往后退两步,笑着道:“三叔,您怎么出来了?”
“哦,这个啊。”李专道:“我今天就想吃烤肉,李画尘说南韩的烤肉别有风味,可以试一试,我就想和他喝点酒。之后考虑到烤肉味道太大,熏的一屋子都是膻味,就想换个地方。但是我想来想去,感觉太空旷的地方吃起来不香,没气氛,太封闭的地方又不透气,感觉太压抑,就有点犯难。这个时候负责饮食的那个小六子就来了,我见到他就问,你娘的病最近好没好点啊?小六子说……。”
“三叔三叔。”北战王打断,一只手在身后摆摆手,左右的人赶紧抬着李工和李梁进去了。
“唉,我还没打完呢!”
“三叔。”北战王死死攥着李专的手,夹在腋下:“不就是想吃一口烤肉么,我这就给您安排。”
“不是。”李专用力抽出手:“我还没说到重点呢。”
“那您直接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才知道小九和小九媳妇被他们两个混球打的那么惨。气的我呀,烤肉的心情一点都没有了,南韩北韩都不感兴趣了……。”
“您刚才说,您的徒弟,是哪一个?”北战王笑着道:“您什么时候也学人家开门了?”
李专一拍大腿:“提起这个我就来气啊,我这个徒弟真的好有天赋的,可惜之前被埋没了。最近进步很快,我正要让她学我的浪子剑,她就被打伤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徒弟到底是哪个?”
“就是白依菲喽。”
北战王一愣:“白依菲?!”
“对啊,我兄弟媳妇。”
北战王对他的这个混乱的辈分已经无力吐槽,但是更要命的是,自己绝对难以接受,自己的王叔收了一个自己的晚辈当徒弟,而且还是白家的人。
“王叔,她可是白家的人。”北战王严肃地道。
“我知道。”李专道:“她发了毒誓的,说以后都是李画尘的女人,喂,她跟着小九,那以后还不对咱们李家死心塌地的?她发过毒誓的,我不会看错人。”
“那也应该是我这辈的人收他,您不能收啊。”
“唉,那就不对了。江湖辈分是江湖辈分,家族辈分是家族辈分,你看我,江湖辈分和家族辈分,从来都不乱的。”
北战王心说您还不乱呢?您这都乱成一锅粥了。
“总之,您教她几招是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收她当徒弟。”北战王严肃地道:“您要收徒弟跟我说啊,我给你举荐,这么大的事情,得跟我商量才行啊。”
武学世界里,辈分和师承比天都大,一个有身份的人收徒弟,那讲究太多了。首先要讲究身份、辈分,不能乱套;其次要昭告五湖四海的朋友,告诉所有江湖同道,这个人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徒弟了,今后他行走江湖,大家给点面子,他不行的时候,大家帮帮忙、抬抬手,算是一种江湖礼仪和规矩,也是一种情感默契。
而王族之人收徒,更为复杂和隆重。你收徒弟,那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儿,牵扯到整个王族的人际关系,关系到所有人的脸面、身份。
李专在李家的辈分最高,虽然说人疯疯癫癫的,但毕竟有王叔这个身份,没人想过他也会动收徒弟的心思,但是他如果要收徒弟,必须得征求长老院的意见,这是规矩,也是一种默契。
李专如果收了白依菲,那以后白依菲跟北战王就成了平辈兄妹了,北战王的一众儿子都要叫她小姨师叔,这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