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笑着看向谢清允。
几日不见,他换下了亲王的朝服,穿着一件墨底金纹的龙袍,器宇轩昂,目若点漆。
谢清允自踏进院子,目光就精准的落在了今夕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他迈入前堂中,道:“都退下。”
屋内跪着的侍女起身退了出去,站在门外的太监将门带上,才领着人退到了院外。
今夕放开沈夫人的手,走到谢清允身边,抬了抬手。
谢清允乖顺的抬起手拉住今夕,一垂眼,方才的帝王气势荡然无存,温顺的像是被顺了毛的大狗。
谢清允的手热的像是个暖炉,今夕笑弯了眉眼,还记得前不久她和谢清允拉手时,抱怨过他的手太冷。
他这是记着呢,后来每次再拉他的时候,他的手总是暖暖的。
今夕道:“现在天冷,怎么不穿一件氅衣就出门。”
谢清允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卷起龙袍的袖子露出内里的衣裳,说道:“穿着你绣的棉衣在里头,不冷。”
这个棉衣是今夕上个月给他做的。
除夕的时候,惊蛰收着一间霜降做的棉服,也不知道霜降一个平日里只会耍刀的标准猛男,是如何学会的拿绣花针和弹棉花,反正他就是亲手做了一件衣裳给惊蛰。
虽然也有滚针和蜈蚣一样影响美观的不足之处,但惊蛰还是嘚瑟的要命,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在除夕收到老大礼物的人。
今夕也瞧见了惊蛰这小子到处和人炫耀,笑的不行,见到谢清允的时候还和他聊了几句。
没想到一聊聊出活了。
王爷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一双幽怨的小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今夕能忍心看着谢清允用湿漉漉的,幽怨的像吃不到骨头的小狗一样的眼神,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她吗?
她还真忍不下这个心,就在空闲之余,找了个绣娘学着做了一件,王爷亲口要求的、贴身穿着的棉衣。
初次实验的成果自然是不尽人意,甚至连霜降的都不如。
今夕硬着头皮送了出去,没想到王爷一点没嫌弃,反而欢喜坏了,日日贴身穿着不肯脱。
后来今夕实在看不下去了,又给他做了两件换着穿,才没叫王爷从一个天天沐浴更衣的小仙男,变成一个邋遢汉。
扯远了,今夕看着谢清允用一副‘我很听话’的表情看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人气氛融洽,完全把老母亲还在屋内的老母亲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