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抹了把眼泪,“臣不敢隐瞒陛下,臣的表侄……也在随行队伍之中,他才十八岁啊陛下!”
“越郡王初次领军,就随心所欲,不听沈元帅的命令,擅自进山,实乃违抗将令!皇上,军棍八十,都不足以安抚那五千将士的亡魂呐!”
这一番话振聋发聩,那位出言反驳他的大人,彼时也支支吾吾的没了话说。
可他是越郡王的人,即便心里觉得,这位大人的话有道理,他也不能让自己追随的人,遭到这样的羞辱。
若越郡王真的回京受惩了,那一个轻狂恣意,擅自行军害死五千人命的王爷,如何能登基呢!
“皇上!”
“够了!”
那位大人的反驳还没开始,就被皇帝叫停了。
众臣不敢出声,皇帝喘了一口气,看向谢清允,缓缓问道:“宸王,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谢清允抬起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谢鹤溪是郡王,初次行军不听将帅命令,擅自进谷,导致五千将士伤亡,也该按律处置,如此才能平百姓不忿。”
看着皇帝纠结的面孔,谢清允又淡淡加了一句:“皇上要早做决断,兹事体大,明日一早必定人尽皆知。”
新晋内阁首辅万义钧出列,严肃道:“陛下,臣以为,当在消息传遍天下之前,先贴出对越郡王的处置,如此才能彰显陛下不偏不倚,爱惜将士。否则,此次将士伤亡,必定危及陛下。”
…
等李贵人能见皇上的时候,关于处置谢鹤溪的圣旨,已经贴在了京城的城墙之上了。
海宁关一役因为越郡王折损五千将士的传言,已经在京城悄悄蔓延了。
家中有孩子参加了此次征军的,都在慌张的打听此消息的真伪。
也有百姓观望,看看朝廷是会给出什么说法,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快就颁布了处置越郡王的圣旨。
皇帝派人押送越郡王回京,撤去郡王头衔,抄府,所有珍宝充公补偿,谢鹤溪贬为庶民囚禁王府,并行军棍一百。
海宁关一役枉死的将士,每户封十两抚恤银。
李贵人在寝殿里差点哭瞎了眼睛,没过几日,她的贴身婢女就求见了皇帝,说她家主子疯了。
皇帝派了太医去看,证实是真疯了。
不但疯了,还在寝殿里每日扯着嗓子嚎,说她儿子是皇帝,她是太后云云。